夜色下,他的脚步有些迟缓,其实并不知道要往哪儿去,连着路过好几栋矮房,终于看到有一间屋子开着灯。
是昨天看见过的,比那张破烂床板好上许多的房间。
没有窗帘,他透过玻璃望进去,却神色意外地顿住,稍微清醒了一瞬。
房间里,段煊正坐在桌边,老旧台灯洒下一圈暖光,手旁的收音机声音沙哑,断断续续地播报。
“研究表明……生物实验室,丧尸化……”沙沙声中,机械音语调冷硬,说一阵就要卡壳。
段煊不耐烦地用笔帽敲了敲桌面,心中思考起白天和其他队友商量的——过两天一起离开的话题。
寂静中,窗口突然传来一阵窸窣声响,他动作一顿,警惕地转身望去,却正好看到郁酌从窗户外面翻进来,因为腿脚不灵便,啪嗒一声摔到地上,半天没有动静。
……
段煊显然对这种情况没有预料,眉骨压低,目光落在他乌黑的发顶上,无言地打量几秒,接着才搁下钢笔,两三步走过去。
他把人提溜起来,正要说话,却在探出手时感受到一阵滚烫的热意,随即神色一怔,想起白天对方身上隐隐不对劲的温度,微不可察地拧起眉。
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