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周闲嘁一声,懒散的目光落在陆宁琛的手上,“不喜欢人碰触的陆总,你还不去洗手吗?你自己都承认洁癖了,按理说现在已经回到家,你应该第一时间冲进卫生间,把手洗干净,消毒一遍,免得手不自在。”
陆宁琛:“……好好说话,是你的美德。”
周闲不说还好,一说陆宁琛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车内的场景历历在目,昏暗的后车座,隔板挡住司机的视线。
狭小的空间里,周闲满身燥热的吹着风,黑发与衬衫都凌乱轻浮,冷白皮肤浮现一抹薄红,额发下的眼眸危险却又蛊惑人心,令人躁动不安,仿佛坐在身旁的是一头极度危险、即将失控的野兽,随时都有可能扑过来。
可是看起来这么危险的人,在车里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想和他牵手,现在更像是一条要死不活地咸鱼瘫在沙发上,嘟囔着抱怨他:“很遗憾,此刻的我只是一个失去周末假期的缺德人士,咱俩一起痛苦吧。”
周闲前后反差实在太大,看得陆宁琛一阵无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周闲发展成现在的样子。
刚才被周闲扣住的手,仍然带着一丝熟悉的触感,十指紧扣太过亲密,从手心透过来的热度还残留着,手指忍不住蜷缩,想要摩挲微痒的手心。
“放心,我马上就去洗手,你一个人痛苦就好。”陆宁琛和煦一笑,留下周闲一个人待着。
医生走了,管家去处理西装外套,陆宁琛也上楼了,空荡荡的客厅只剩下他一个人,周闲抬了抬眼皮,躺在沙发上,笑出声。
“居然真什么都没有问。”
一夜过去,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二天,周闲睡到十点半才起床,整个人精神抖擞地开始吃早餐,甚至端着碗走到坐在沙发上看资料的陆宁琛面前,走来走去,看来看去。
陆宁琛滑动平板的手微微一顿,心平气和地询问:“这样的行为非常不礼貌,请问你能去餐厅吃饭吗?”
“我听说你今天早上没吃早餐,肚子不饿吗?”
周闲觉得不按时进食是个不好的习惯,昨天应该让医生给这位可能患有多种“总裁病”的陆总也检查一下。
“我不饿。”陆宁琛淡淡道,眼下还有一抹不明显的青色,若不是他皮肤白,周闲眼尖,注意社交距离的人,根本看不出来。
“又熬夜了吧?”
周闲一脸痛心疾首,像是看到儿女天天熬夜玩手机的老父亲,语重心长,“陆总,你再这样下去不行,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为了工作你连饭都不吃一口,睡觉也总想着工作,工作是你对象吗?每天都放不下,以后可怎么办!”
陆宁琛:“……”
很好,周闲今天又换了一种新的折磨方式。
周闲继续苦口婆心:“陆总,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我们不能为了芝麻丢掉西瓜,钱是赚不完的,你要对自己好一点……”
陆宁琛关掉平板,优雅站起身,打断周闲施法:“走吧,去吃饭。”
让刘姨再加两个菜,这一碗堵不住周闲的嘴,这家伙太能说了。
“这是嫌我多嘴吗?陆总你要知道,我都是为了你好,换成别人我才不管,只有你,我最亲爱的金主爸爸,我的梦中义父,才能让我克服懒癌,为你操心。”
义父不想听,义父想要你闭嘴。
陆宁琛闭了闭眼,只觉得犹如魔音贯耳,待菜上齐,他便用公筷给周闲夹菜,一脸温柔劝他多吃点,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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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二人的互相折磨结束,一脸不甘的周闲不紧不慢地跟着陆宁琛上车。
今天没有司机,周闲看着坐在驾驶座的陆宁琛,叹口气:“不好,我突然觉得自己好不尽责,身为助理,居然让上司开车,有一种死不足惜的感觉!”
“那就去考个驾照吧,待会儿回去就给你报名。”
陆宁琛漫不经心道,脸上没有在外人面前的温和笑容,一点都不大方,一点都不优雅,语气还夹刺。任他耐性十足,今天也被周闲折磨不轻。
周闲:“……陆总,你是不是看不得我清闲一点?”
“是的,让你闲下来的话,情况非常不妙。”陆宁琛语气真诚。
“义父,你不爱我了。”
“呵呵,你的义父从未爱过你。”
周闲:“……”
才一上午的时间,你怎么接得这么顺嘴!
陆宁琛,你还是我以前认识的陆宁琛吗?
周闲不得不收敛一些,转移话题:“陆总,我们今天是去见你的哪位朋友?”资料上没写陆宁琛有真心好友,虽然他和很多人都相处愉快,但就他平时的安排来看,工作才是他的挚爱,其余人都只是因为需要交流,所以才维持友好关系。
陆宁琛微笑道:“你昨天见过,陆源。”
昨天便和他约好了,今日见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