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姮姬一愣,有点没听懂,“什么。”
郎灵寂只问了一遍,眼潭深处平静,似对答案并不感兴趣。凭二人的疏离程度,除了每月一次的床榻之事外,远远没熟到互相吃醋的地步。
王姮姬又佯装喝了口茶,一边快速在思考到底怎么回?答,她是回?答吃醋,还是没吃,才更有利于今后的行动?
她想拿许昭容入府当条件与郎灵寂谈判和离之事,和离之后,他和许昭容为?正式夫妻,双宿双飞,生儿育女。
至于琅琊王氏与琅琊王的合作关系,一如既往,她作为?家主仍然与他是合作关系,风雨同舟,共同扶持家族。
相反,如果他不肯和离,非要毁她的人生,那么她也会从中?作梗,到死都不让成全他和心爱的许昭容在一起。
王姮姬斟酌地道:“吃醋,并不是恶意的。我看许昭容跪了这么久,算有诚心,人长得又美,料来是个?好生养的,谁娶了谁有福气,今后……”
郎灵寂敏感地捕捉到了前面一句。
“吃醋?”
王姮姬点头,继续道:“许昭容今后入府可以的,成全太?妃她老人家一番心愿,只不过需要几个?小?小?的条件……”
郎灵寂再度打断,“为?什么会吃醋,你心里不惦记着那个?文砚之吗?”
他揪住莫名其妙的点不放,王姮姬不禁郁烦解释道,“……明知故问,给?我吃了情蛊,我能不吃醋吗?”
郎灵寂长长慢慢地哦了声。
似包含了些弦外之音。
“原来因为?那个?。”
他又问,半透明的轻青的玉佩随风微响,“若没有情蛊呢,你怎样?”
王姮姬一噎,“不知道。”
这问题可真?够无聊的,哪有什么如果,她早被?他灌情蛊了。
情蛊者,使人爱人。
没有情蛊的话,她应该不喜欢了。
郎灵寂视线一错不错地落在她身上,长睫半掩,忽然冷不丁欺近,掐着她的下?颌吻了下?。
王姮姬始料未及,这蜻蜓点水的吻只落在了面纱上,并未实质性?地接触。
还没待反应过来,他已漠然将她松开,百无聊赖,冰冷地评价道:“……平平无奇,也没什么滋味,呵。”
他从前吻她只是在榻上,完全出于纾解的目的,作为?房事的佐餐品,不像此刻这样泛着一点闲情逸致,独立食用。
用情去吻她……以为?会有什么区别,实际并没什么。
唇还是那个?唇,人还是那个?人,爱不爱的都是一个?滋味。
王姮姬捂住唇,方要爆发,郎灵寂长指轻点她脑袋,“好了,你不是让我去看许昭容吗,改日奉陪。”
说罢两袖清风而去。
王姮姬眼眶微烫,紧攥着拳,真?心觉得他有病,还病得不轻,刚才似乎单纯因为?好奇,他才忽然侵犯她。
……神经病啊。
一想到他也和许昭容搂搂抱抱过,她就恶心得不行,面纱也丢了,用水狠狠地揉揉了唇上被?碰过的地方。
她讨厌他身上那股寒山月的冷调香,讨厌他驾轻就熟的触碰,讨厌他稳坐钓鱼台对一切都掌控在手的样子。
面对这样一个?做事神秘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她亦不能按常理度之,需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徐徐图之。
冯嬷嬷见?姑爷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去看许昭容了,欲言又止,“小?姐,许昭容明显装可怜,蓄意污蔑,使您和姑爷生龃龉,您放任不管吗?”
这瘦马太?蹬鼻子上脸了,寄居在琅琊王氏的宅邸,还敢抢主母的男人,扮可怜装柔弱挑衅到主母头上来。
若搁前世?,王姮姬定然要生气,甚至茶饭不思,辗转难眠,为?郎灵寂的微不足道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而琢磨良久。
她第一次看到许昭容领着两个?孩子时?,脑袋嗡地都炸了,天塌了。枕畔她爱戴的夫君,与别人生儿育女。
现在她岂会屑于跟许昭容抢男人,她想的是如何利用此节逃出生天,摆脱掉缠绕在琅琊王氏上的阴影。
“嬷嬷,以后许昭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尤其是跟郎灵寂有关的。他们二人两情相悦,迟早要沆瀣一气的。我们要做的不是阻止,而是顺其自然。”
甚至推波助澜,从中?谋取利益。
“否则,你认为?郎灵寂留在我这儿更好是吗?”
冯嬷嬷扼腕叹息,是啊,别留,姑爷千万别留下?来,上个?十五小?姐在榻上受的那番罪还历历在目。
可是……小?姐也不能把夫婿拱手推让出去,小?姐已嫁人了,将来即便顺利和离也会蒙上二嫁的污名,被?人暗地里指指点点,世?间女子谁不希望自己婚姻美满呢。
“小?姐您真?倒霉,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