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早点和我说明白?,我作为家主有权知道全部计划,否则会?担心。”
郎灵寂,“现在说明白?也不晚。”
他的本意是让她来?当甩手掌柜子,他自己料理好一切,毕竟许氏二人原本是他那边的亲戚,给王氏带来?困扰是他的失职。没想到她还非要插手了。
王姮姬暗暗忖度,郎灵寂现在就是她手上一把最锋利的剑,虽然她自己也时常被这把剑威胁,但指向旁人的时候又快又准。
对于那些欺负她、欺负琅琊王氏的人,她不介意用这把利剑斩杀。至于日后如何不反受其累,再想办法。
反正她身陷囹圄,和离不得,不合作也得合作,不讲契约也得讲。
既如此莫如好好运用这把利剑。
“你帮着?王家就好。”
王姮姬微微阖上眼,撑肘在鹅颈长廊边体味着?夹杂雪花的西风。
郎灵寂漫不经心触着?她的发,眼底俱是深沉暗意,落在她不盈一握的细腰上。
不过他什?么都没做,拂拂她的脸,提醒她该回去了,老在寒风里容易生病。
“当然。”
……
许太妃惴惴不安。
这一遭功败垂成,非但没能搬倒王姮姬,还被反咬一口,不禁令人有种深深的不祥的预感?,俨然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临走前王姮姬睨她和昭容的目光很怨毒,宛若夹杂了刺骨的冰碴,无?形中?把人戳烂,她们姨俩落在王姮姬手中?定然得不到好下场。
她是官眷贵妇,好歹有许氏照着?,昭容却?无?依无?靠孤苦伶仃,一旦被王氏问责,恐怕被折磨得骨头渣滓都不剩。
琅琊王氏素来?是杀人不见?血的,作为西晋以来?的第一豪族,他们有绝对的手段和能力?剥削别人而湮于无?形。豪门的肮脏手段,她这些时日也见?识了一二。
许太妃左思右想涌上些悔意,当初真不该听昭容的和琅琊王氏彻底闹翻,现在这烂摊子如何收拾?
螳臂挡车,不外乎如此了。
上次和王家抢地时,郎灵寂毫不犹豫牺牲了许家,罢免了兄长。这次的事闹得这么大?,王姮姬又咬死了要追究到底,郎灵寂若善罢甘休才怪。
毕竟他的孝顺三份实?三分虚,按照所谓的合作关系,他只将王氏一家捧上神坛,事事听从那王姮姬的摆布。
许太妃带着?许昭容小心翼翼地做人,生怕被王氏算计了。每日在惴惴不安中?过活,警惕着?王宅内的风吹草动。
等来?的却?是十分意外的消息。
半日后,郎灵寂忽然传话来?说,要纳许昭容为妾室,落定户籍签死契的。
妾室不算完全脱离贱籍,起码在琅琊王氏这里不算。若想在王氏为妾,就得以奴婢身份,身契握在家主和主母的手中?。
很不巧,琅琊王氏的家主和主母是同一个人——
王姮姬。
她一人大?权在握,既管朝政又管内宅。
但好在妾是郎灵寂纳的,以后昭容要侍奉的夫君也是郎灵寂,王姮姬只是占着?大?婆的名头。
许太妃喜出望外,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叫侄女熬出了头。看来?悍妇到底没管住丈夫,有情人命中?注定相守。
她略有激动地对许昭容道:“姨母曾托雪堂给你一个遮风挡雨的所在,看来?他还没忘。你以后要侍奉夫君,谨言慎行,尽量少?与王姮姬正面冲突。只要握住了雪堂的心,琅琊王氏就不敢把你怎样。”
许昭容虽怀有隐忧,被这泼天的荣华富贵冲昏了头脑,玉颊微微晕红。
郎灵寂她真的很喜欢,从年少?相见?的第一眼就喜欢,风华无?双一身清隽,与那些脑满肠肥的达官贵人全然不同。
她出身低微些,被旁人捷足先登,占走了正妻的位置。而今,凭着?她的努力?,终于拿到了想要的东西。
给她们送来?纳妾文书的大?人,自称桓思远,是位贵气非凡的高官。
许昭容觉得此人十分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桓思远道:“怎么样,二位考虑得如何?签与不签速速决定,过这村没这店了。”
许太妃还在为许昭容争取脱离贱籍的机会?,桓思远摇头否道:“这都是王家的决定,本官做不了主,仅仅是来?送信的,若有疑议还请问询当家主母。”
许太妃撇了撇嘴,可不敢让侄女去见?王姮姬。那女人本就针对昭容,主动送上门去,说不定到手的妾室位置没了,好事也变成坏事。
“不了。多谢大?人。”
只要当了琅琊王氏的妾室,挤进这门第,不愁日后雪堂不为昭容落定良籍。
许昭容暗自奇怪,纳妾本是王家的家务事,为何让一个外姓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