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司马玖之前挑拨岑道风刺杀王姮姬,断绝郎灵寂与琅琊王氏之间?的联系,试图拉郎灵寂下马,可?惜失败了。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司马淮看准了这一点?,想?完全把司马玖纳归己用。
在接下来真刀真枪与琅琊王氏的战争,司马淮还得?需要司马玖上战场。
其实,司马淮根本没想?立司马玖为皇太?弟,也?没想?过把自己的皇位给别人。
中书省那边会帮他拒绝好这件事,他在司马玖那里白白捡一个人情。
经?此二事,郎灵寂得?罪的人多了,不仅北伐党视郎灵寂为眼中钉,司马玖也?产生了浓浓的仇恨。
郎灵寂并不是无懈可?击的。
司马淮发?觉,或许因为从前郎灵寂是帝师的缘故,自己总是弟子思维,太?畏惧郎灵寂了,把斯人想?得?太?厉害了。
其实郎灵寂不过是个凡人而已,有弱点?,有七情六欲,有家室。只要经?过严密的布局,除掉郎灵寂是有可?能的。
司马淮坐在龙椅上,投下沉沉的暗影。王氏被撕开个口子,正一点?点?落败。
没了郎灵寂和?琅琊王氏,王姮姬一定会跟他的。
第092章 臣妻
下?雪了, 铅灰色的雾濛濛的天空,墨绿的松柏,冰凉刺骨湖水, 树梢的乌鸦, 黑白二?调的景色恰如水墨丹青画。
雪花斜卧在低枝上?,王姮姬正披着厚重的斗篷和冯嬷嬷站在白梅树下?赏雪。
忽闻郎灵寂一身官服下?朝归来,肤质冷白, 容色静默,仪态恰如朝廷首屈一指的权臣, 肃穆而不苟言笑。
今日下?职似乎比平日晚, 王姮姬与他狭路相?逢, 试图转身跑路却太过尴尬,犹豫片刻,不得不开口,“你回来了?”
郎灵寂应了声, 神如雪色,透着几分?生人勿进的疏离感。
见他这副不冷不热的态度, 王姮姬顿时有种吃瘪的感觉, “怎么晚了些时辰?”
他道:“朝中有事。”
王姮姬见此没再去叨扰,免得无意中又触犯他的忌讳,记得前世他就常常这副满身霜寒气的模样。粗粗打过招呼之后,带着冯嬷嬷离开。
手却被郎灵寂从后面拉住, 触感微凉。她疑惑回过头, 听他泠泠似泉的声线, “随我来。”
旋即不由分?说, 他冒着一路风雪与她十指相?扣。
王姮姬跌跌撞撞被郎灵寂带往书房,心头一阵擂鼓。她爬疏最近的事, 似乎没什么亏心的,亦没敢提和离,值得他这般冷漠地把她扣到?书房的。
下?意识寒战,不知被夹着细雪的寒风吹的,还是被郎灵寂唬得。
至书房,点起温暖的炉火,摘掉外袍清洗鬓间的雪水,雪珠淋漓。
屋外雪虐风饕,屋内却暖热生汗,阵阵幽微梅香透窗弥漫,完全感受不到?丝毫寒冷,唯有炭火的轻噼啪声。
郎灵寂一边净手,一边淡淡睨向她,“你这般拘束作甚?”
王姮姬这才注意到?自己双脚紧并,原封不动站在门口位置,身子在发颤。
她斟酌了片刻无话可说,妙目莫名憔悴,“我没有拘束。”
他刚才面色恰如天上?铅云,沉闷低窒,给人以压力,别人哪里敢说话。
郎灵寂凝了凝,屈指刮过她冰凉的面颊,道:“你那般哆嗦,难不成做什么亏心事了?”
王姮姬讪讪扯开一个僵硬的笑,反讽道:“你别疑神疑鬼了,我每日呆在深宅大院里能做什么。”
他道:“那就好。”
帮她摘了棉斗篷和锦帽,掸掉一身雪气,烤了烤噼里啪啦的炭火。
经过腰部?时,郎灵寂贴着手掌刻意丈量了量她腰,亲密摩挲,肌肤隔着柔软的衣裳布料一贴,不盈一握。
“又瘦了。”他低声。
王姮姬嫌弃地撇过脑袋,想起他夜里就是这样掐着她细腰进入,脸颊泛烫,用脑袋轻轻顶他心口,让他放开。
“别动。”
二?人同时坐在卧榻边休息,室外落雪静谧无声,沙沙沉重压在枝桠之上?,漫天漫地的苍白刺得人眼直眯。
郎灵寂懒懒阖上?双目,将她抱在腿上?,有一搭无一搭捋着她细腰,“娘子。”
王姮姬浑身起了层寒栗子,轻微的不适感,“你干嘛这么叫?”
他不径答,眼神瞟了瞟,示意她手臂也反过来攀住他。王姮姬对峙片刻,认命地照做,手臂摆在了正确位置。
郎灵寂静静感受了会儿,“我曾见识过那件事,没想到?真落在我头上?。”
他口吻说得接地气,透着诚恳,寻常夫妻间的唠叨。王姮姬亦懒洋洋靠在他肩头,“什么事?”
他住口不说有所避讳,其实那件事心照不宣——君王觊觎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