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低糜,哭得安静,唯恐皇宫巡逻的侍女和侍卫察觉,“郎灵寂,我不想?与你接触,每次跟你都很害怕。”
这回轮到郎灵寂一噎,不想?,她凭什么不想?呢?她有情蛊的操纵因为很想?与他接触才是,难道她意志那么清眀?
蓦然想?起前世她不是这样子?的,每每用各种借口请他去?屋里,言语暗示,拽他衣角,今生却总有隐晦的隔膜。
他思索片刻,给她一个理由,“情蛊的解药又该给了,你好?好?的。”
这理由着?实站不住脚,和他平日的缜密弗如?远甚。可他只知道自己很想?念她,如?果不这样骗她今夜就白来了。
“我真讨厌你。”
王姮姬道。
郎灵寂可有可无唔了声,她当然讨厌他,若她心甘情愿他又何至于费周折下情蛊。和她在?一起,他内心的孤独感只增不减,好?似两人之间永远无法燃烧热情。
郎灵寂将她的肩膀扳正过来面对他,微微俯身,有条不紊地吻着?她肌肤的每一寸,吻痕滚烫,沾了些压抑的疯狂。
不知她这半个月怎样度过的,反正他很思念她,每一根神经都系着?她,今夜和司马淮谈话后再也忍不住来找她。
王姮姬低唔了声,似有恍惚,体内情蛊沸水似地躁动,细微的疼痛交织,痒极了,偏生两只手腕还被锁住了无法推搡反抗。
“求求你放过我……”
她不停地在?逃。
郎灵寂捉住了她,将她窈窕绵软的身子?揽在?臂间,上下抚动着?,轻喘着?冷意,分开她的双膝便要了她。
王姮姬被体内情蛊逼得实在?没办法,只得暂时忘掉一切投入其?中。
情蛊使人爱人,此刻唯有迎合施蛊的那个人,才能享受暂时的快乐。
·
良久。偃旗息鼓。
皇宫不比王家,条件简陋,郎灵寂只用浸水的锦帕给她简单清洗了下。
室内一盏豆大的小灯静静燃着?,光线黯淡到可忽略不计,如?朦胧的纱。
王姮姬浑身酸痛疲累地靠在?郎灵寂肩头,眸中倒映着?烛光,“你这般放肆就不怕皇帝发?现吗,还点灯……”
郎灵寂泛着?几分云歇雨收的嘶哑,意色不悦地冷冷打断,咬字慢而重?:“我说了你是我妻子?,做什么都理所应当。”
他懒得和她解释,桓思远早已在?外做好?了部署,引开了来回巡逻的御林军首领司马玖以及看守王姮姬的宫女太监们。否则他怎会莫名其?妙出现在?她的寝宫,真当他和她偷呢?
皇帝此时也安息了。
王姮姬心口堵得慌,不知他为何这般执著。明明王家已落难了,一别两宽是对他最有利的方式。摆脱王家后,他可以恢复官位重?返朝廷,继续做他位极人臣的中书监,而非眼下这般卑微跪求皇帝。
别说他出于对王家的道义吧,他那么心黑手硬落井下石,有什么道义……
她伏在?他怀抱中,鬼使神差地问:“郎灵寂,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郎灵寂不自然抿了抿唇,一闪而逝的微冷和轻蔑,道:“喜欢?你有什么可喜欢的?我跟你凑一块是因为一纸契约。”
语气非常自然,不假思索,好?像在?笃定地强调这个事实。
王姮姬松了口气,心想?也是,当初二哥在?将江州问过他的情感,他斩钉截铁道半点不喜欢她。他和前世一样对她是完完全?全?的政治婚约,今生不改初衷。
她念起前世自己喜欢过他的事实,神思微顿,本?就沉重?的眼皮被烛火晃得更?沉重?了,恍恍惚惚觉得有些难堪。
月光在?团团白莲花般的浮云中时隐时现,群星三?五成群,夜已经很深很深了。
“你真不仗义。”王姮姬最后迷迷糊糊抱怨了句,试图撇开他的怀抱,钻到自己的被窝中好?睡。
郎灵寂独自静静了会儿,却没放她脱离自己,凑上去?从后面将她愈加牢固地圈住:“我帮了你家那么多?,患难时刻也不抛弃你家,难道还不够仗义吗?”
王姮姬道:“你不让我和离就是不仗义。”
当初诺言怎么说的?
事事以她为第一顺位。
他神色一寸寸转凉,话里凛凛杀机,揪着?不让她睡,“你总想?和离做什么,找裴锈既白之流?他们真那么好?吗?”
她道:“你管我。”
和离之后便是自由身了,彼此不干涉。
他有杀手锏,冰凉凉的锐意,“你不可能和我和离的,有情蛊在?你永远不能。”
说罢还刻意重?复了遍,像重?复给自己确认似的,“……不可能。”
王姮姬心中骂他神经,前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