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程宜因着是陆嘉禾替自己挨的那一鞭子,所以特意去厨房亲自做了些清淡的晚饭给对方吃。
“你这衣服能不能换掉,要不然你把另一边的袖子也剪了吧。”程宜坐在饭桌前盯着陆嘉禾露出一直胳膊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闷头吃饭的陆嘉禾听见程宜的话后瞪大眼睛看着对方犹豫了一会才开口道:“现在天慢慢的热了,郎中说不能捂到伤口,我穿别的衣服也一样要把袖子剪掉。”
程宜看着陆嘉禾那个样子,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心疼对方,毕竟这一鞭子应该是落到她身上的。
“这几天别吃辣的了,我给你做饭,省的你伤口疼,好了以后也容易留疤。”程宜看着陆嘉禾低头扒饭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将对方蹭在嘴边的饭粒擦掉。
陆嘉禾感受到嘴边温柔的触感扒饭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红着脸不敢直视程宜的眼睛。
夜里,程宜回到陆老太太给她准备的房间后便开始思量陆嘉禾现在穿衣的问题,她开窗感受了一下夜间的温度,心下便想给对方亲自做一身现代人的衣服,供她在受伤的时候穿。
翌日一早,陆嘉禾躺在床上等着果儿来给她换药,可是直到日上三杆也不见对方来,随即起身穿着独袖衣衫出了院子去找人。
“少爷,一会就要用饭了,您这是去哪?”陆安从外面拎着一大堆东西回来,迎头就撞上了刚从院门出来的自家少爷。
“你这是去哪了?”陆嘉禾看着身前拎着大包小包的陆安面露疑惑,“果儿呢?看见她了吗?”
陆安闻言才想起来自己早上和果儿出去的时候自家少爷还在睡觉,“少爷,早上夫人来找我和果儿出去买绸缎去了,说是要给您做衣服。”
“夫人?”陆嘉禾闻言诧异,她心想自己的后母真的有那么好么?会好心的买绸缎给自己做衣服,“哦,你跟她说用不着,打小我的衣服都是老祖宗给叫人给我做的,她的恩情我受不起。”
“不是的少爷。”陆安知道自己没把话说明白,遂又解释一便道:“是程小姐叫我们出去买的。”
“嘶...”陆嘉禾后退了两步开始打量起面前自小跟着自己的随从,“她?那你说什么夫人叫你去的。”
陆安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这不是您和程小姐要成亲了嘛,而且她还亲自要给您做衣服,这不早晚都是我们院子的夫人嘛。”
“......”
“以后不许这么叫了。”陆嘉禾内心奔跑过一万头骆驼,“我都还没同意呢,再叫你就去给她当随从吧!”说罢,陆嘉禾便急急忙忙地跑回屋子里,蒙头“装死”。
一直到了晌午,跟着程宜买了一大堆东西的果儿才气喘吁吁地回到了陆嘉禾的院子里。
“少爷,我来给您换药了。”果儿提着水盆开门进了屋子。
陆嘉禾听见果儿的声音后往门口看了一眼,见对方进来之后立马用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盖住。
果儿见状心中好奇自家少爷这是怎么了,她将水盆和药瓶放倒了床榻边上,“少爷,您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嘛?用不用我叫老郎中过来给您看看?”
一连三问,一句都没问到点上。
陆嘉禾将头顶的被子拉了下去,眯着眼睛开始审视起面前的人。
“果儿,你跟着我多久了?”
“哎呀,奴婢打小就和您还有陆安一块长大,咱们活了多久我就陪您多久呀。”
“那你是不是无论如何都是站在我这边的?”
“当然啊。”
“听我的话?”
“听。”
“那你和陆安为什么要听程小姐的话,大早上就任劳任怨地陪着她出去了?”
问出来了,终于问出来了。虽然陆嘉禾对于程宜使唤他们俩没什么意见,但是现在她和程宜的关系有些微妙的尴尬,陆嘉禾心里多少有点小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