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另一侧哄着小崽子玩的程宜看出了二人脸上犹豫踌躇的神色, 遂开孔将事情与二人完整地说了一遍。
果儿和陆安见家中地位最高的公主殿下都已经发话了,这才放下心, 向着如何将二人要合离的消息传出去。
陆嘉禾看着面前二人拍胸脯放下心来的模样忍不住口中小声嘟囔了几句, 寻思这二人从小便跟在她身边,怎么现在宁可信半路管家的程宜都不相信自己了。
“果儿, 你抱着郡主殿下先去外面马车里等着,别让一会我与驸马摔东西的景象给吓到了。”说着, 程宜便招来果儿将陆念程放倒了对方怀里。
果儿带着陆念程离开后,程宜便起身查找起房间内顺手的东西往地上扔。
还没有进入状态的陆嘉禾听见茶杯破碎的声音顿时吓了一大跳。
一旁的陆安听见长公主殿下摔东西的声音也与自家少爷一个状态,遂是直到现在所作的一切,二人表现出的不合都是假的,但是作为奴才的他,仍旧难掩自己心中的恐惧。
“你干嘛呢?快来啊。”程宜摔了半天东西都不见陆嘉禾上前和自己吵嘴,及急匆匆地走到对方身边小声嘟囔。
陆嘉禾闻声抬眸看着对方,缓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起身拿起特意给念念买的青花陶瓷尿壶摔在地上
程宜见状整个人都愣住了,心想这事念念最喜欢的夜壶,要是用不上这个你小崽子没晚都会故意尿床,怎么还能把这个给摔了呢!
“你摔什么不行,怎么非得摔它啊!”程宜蹙眉,一脸火气地盯着陆嘉禾看。
与其相楚甚久的陆嘉禾,在见到程宜脸色的那一刻就知道对方这是真生气了。
“怎么了?不是要摔东西吗?”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到了眼前人,随即满眼疑惑地上前询问。
“你不知道念念最喜欢这个吗?屋里那么多东西,你摔哪个不行?怎么就非得挑这个摔。”
程宜心中的火气非常大,毕竟小崽子只要尿床,第一个波及到的就是她。而且她要是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那小崽子一直在潮湿的闯入上睡觉,要是得了什么皮肤病可怎么办。
陆嘉禾搞不清住状况,一边心烦程宜用这样的态度对自己,一边又似乎觉得对方这是在与自己演戏。
“那离我最近,我不就顺手拿了嘛,再说一个夜壶,摔了就摔了,我给她重新买一个新的大的不久行了吗?”
“你现在是什么态度?”
“我什么态度了?你什么态度啊?”
站在一旁的陆安看着两位主子好似真的吵了起来,一时间又不敢上去触霉头了。
“公主殿下,驸马爷,门外有宫内来人求见。”
家仆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程宜咬着下唇盯着陆嘉禾狠狠地剜了对方一眼,随后气呼呼地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谁啊?干什么来了?”程宜紧皱着眉头,语气不是很好。
门外的家仆早就听见了屋内摔打东西和争吵的声音,其实他都已经在门外侯了半天了,最后实在怕门外宫人等得急了,这才急忙大声禀报。
“回回公主殿下,小的也不认识,是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带着两位姑娘来的。”家仆垂头声音颤抖,试图缩小在长公主殿下面前的存在感,以便对方将从驸马爷那里点着的火气撒到自己的身上。
“哼!”程宜闻言冷哼一声,随后转身看向还站在屋内破碎夜壶前的陆嘉禾,“中郎将真是好大的艳.福,在外招惹的那些野女人,都找上了公主府了!”
陆嘉禾知道程宜的性子,也明白对反干这是在和自己说气话,不过现在有外人在,她不好上前撒娇似的安慰对方,只得冷眼地盯着对方,慢慢地离开了后院卧房。
程宜见陆嘉禾对待自己的这个态度气急的直跺脚!她看了一眼面前来禀报的家仆,随后疾步离开院子,去到正厅打算监听一下那两个外藩女人来她家想要干嘛。
门口一直弯腰鞠躬听着声音的家仆,见府中的两尊大佛走了之后,这才直起身板松了口气。
“公主殿下和驸马爷这是怎么了?吵架了吗?”家仆看着房间内狼狈的场景,忍不住一颗八卦的心上前与陆安搭话。
陆安闻言点了点头,“我看着情况是快要分家了。”
“啊?”家仆闻言脸上不免露出震惊的神色,“此话怎讲?”
陆安盯着一直在询问自家话的家丁一眼,心想这正是个将合离消息放出去的好机会,遂添油加醋般地编了个驸马爷变心要与公主合离的故事给家丁听。
“哎呀!”家丁听完陆安的话之后震惊到站不住身子。
陆安见起已经完全相信了自己说的话,遂开口嘱咐对方不要外传,紧接着便走出了卧房。
此等公主府桃色密文,怎么可能不在下人的嘴中流传,可谁都没想到,这事传着传着却变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