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里。”闻予神色略显慌张,一把抓住南归的手腕眼巴巴问道。
南归像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一样瞬时弹跳躲开,怒吼道:“别碰我!”
闻予动作一滞,脸色刷地惨白一片,蚀骨钻心的痛蚕食着他刚堆积起来的为数不多的快乐,只是顷刻间就灰飞烟灭渣都不剩。残留着的只有难言的羞辱。
他明晃晃感受到头顶的逼视却不敢与之对视,低垂着眼眸,无声相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感受到她冰冷的视线久久不曾离去,闻予下意识伸手拽着被脚去掩盖那露出来的半截腿,腿上的几道疤痕异常明显,像两只巨型蜈蚣,缠着绕着,无比丑陋将伴随一生。破天荒地,他突然有些自卑,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种情绪会出现在他身上。
他知道她以前最喜欢的就是他的外表,他在她面前早已经一无是处,可笑的是如今能勉强拿得出的也就是这一张皮囊了,可是现在……若是她看到这……还有后背大片凹凸不平的疤痕。
他只能紧抿着唇一点点掩盖这一切,这丑陋又另他无比难堪的一切。
南归看着他的小动作,只觉得厌烦无比,她终于体会到他当年的感受。恶心,就是纯纯的恶心,生理心理双重交叠,想吐的那种恶心。
说来就来,她抓过一旁散落的衣服直接就冲进卫生间,吐了起来。
正起身慌乱捡衣服往身上套的闻予瞬间僵住,多么似曾相识。
可是他不敢再听,只是狼狈怯懦地跑出南归的房间。
心好像在滴血,回到房间他大力关上门板,脑中挥之不去的是满室的呕吐声、厌恶的眼神像刀片一样剐着他的神经、大脑还有心脏。
闻予按着心口,大口的喘着气,他要崩溃了,不要,不要这样对他。
眼泪头一次像他以前最鄙视的无能弱者一样就那样无知无觉的流出来,擦不尽的眼泪伴随着心口钻心的痛感噎得他喉咙艰涩,他也想以最好的一面面对她,可是时光不能倒流,他只剩这个样子了,可是他又不想放手,放不了手。
顾南归她不是一个物件,能说舍弃就舍弃。她是一个人,情感丰沛的人,跟他千丝万缕勾勾缠缠十几年的人啊,是跟他经历生死在他跟前嬉笑怒骂横眉冷对那样好那样生动的一个人啊!叫他如何斩得尽他这份痴心妄想。
南归在浴室足足洗了两个多小时,皮都快搓破了,出来的时候看着已经收拾一新的卧室,尽管已经看不出刚才的狼狈,可她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在这空间的分分秒秒都让她作呕。
闻予在厨房忙着,看着疾步出门的南归,急忙叫住了她,“饭好了,吃了饭再走吧。”可她理都没理。
闻予赶紧用纸包着热好的她最爱的驴肉包子小跑着给她送过去,可是还没到门口就听到“吧嗒”一声,门关上了。
看着紧闭的门,心里那扇破洞门呼呼啦啦地也开始倒风似的吹。
梦这么快就醒了,真的好快啊。
他刚做好心里建设,对着镜子笑了好几遍,想遍了所有开心的事。她本来也不喜欢自己不是么,好歹两人现在是真正夫妻了不是么,以后会更好的,虽然过程难点,但是结局一定是最好的,不断安抚自己濒临崩溃的神经,结果出来还是一败涂地啊。
南归不在了他也没了做饭吃饭的心思,静下心来想起了昨天,都不需要细想就知道是谁设计的,可是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
闻予拨了电话,那边是秘书接的,说谭董在开会,请10点之后再打来或者他这边等到会议结束会上报给谭董
“我给你一分钟。”不带有丝毫情绪的警告却异常有威慑力。那边安静片刻就听到一阵小跑加敲门声。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边换了人,“怎么,你还不满意?”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不是我找人套话还不知道你们两个结婚快三年了居然还分房睡,我儿子这么出色,居然有一天会被一个小姑娘辖制?心病就用心药治,别唯唯诺诺像个怂包?”
“你这样将我置于何地?!”闻予怒了,打着对他好的名义做着陷他于不义的事!
“我将你置于何地?难道你就不想?你若是不想那你死都要跟她结婚干什么?这事都不应该由父母给你插手,你自己不反思自己怎么这样无能,还要来质问责怪你的母亲?你从小受的教育就是这样的?”
“教育?谁教育过我?”闻予冷漠的反问。
谭雅无言。
“以后我的事你再插手,那你的TS我也要插手了。”闻予不留情面的挂了电话。
谭雅在那边气的摔了手机,竟然连她都敢威胁!
后来的半个月,顾南归又开始不回家,哪怕闻予当日将她房内所有的东西都换了一遍,还拍了照给她,可是她还是信息也不回,家也不回,后来哪怕他退了一万步说他们可以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