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晨练的加训还是不够,那就下午继续吧。」
好在幸村此刻是靠在楼道无人的转角处,如果有人路过,大概不仅能看看到百合花背景,或许还能闻到百合花香。
幸村一边考虑下午的训练量加几倍合适,一边轻笑着对电话另一端的迹部说:“还好。就是昨天大雨,相贺同学差点儿回不了家了呢。”
相贺在并不具备照顾好自己的生活能力时,放任她独自一人来到神奈川生活,还为了赌气将对方完全置之不理。
幸村心里为迹部的这种幼稚行为打上一个大大的红色叉号。
听到幸村这话,迹部眉头一跳,蓝灰色眼眸泛起锐利的光。
他不可能听不出幸村笑意下隐藏的不满,这不满并非是部长间习以为常的互怼调侃,而是针对自己对奈奈的态度。
他在为奈奈抱不平。
为什么?
幸村知道自己不满背后是什么吗?
冰帝帝王迹部景吾的洞察力之所以让人恐惧,就是因为任何情绪就算只有一丝外露,也没有办法逃过他的眼睛。
即便那个人是幸村。
迹部抬手抚上右眼角的泪痣,嗤笑一声:“幸村,收起你的敌意。”
简短的话,让幸村的笑容难得一见地僵在脸上。
敌意?
该说不愧是迹部吗?
幸村知道,自己此刻的沉默,已经为迹部提供了足够的证据,足够让迹部为他的猜测和犹疑下定论了。
迹部也知道,自己无需再多说什么了。那些原本打电话想要叮嘱的话,现在也没有必要了。
被幸村盯上了,自家任性的幼驯染之后在立海大的日子想必会很精彩,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想到这里,迹部利落地结束了通话。
难得把幸村堵到说不出话,自觉扳回一城的迹部大爷撩撩额发,唇角微勾,露出一个期待好戏的笑容。
他丝毫不担心自家幼驯染吃亏,奈奈那些让人抓狂的地方,也让幸村慢慢感受一下吧。
想到那个总是耍的人团团转的幸村吃瘪的样子,越想越有趣,迹部大爷站在落地窗前,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
在学生会办公室午休的其他人,看到自家部长又在发疯,小声蛐蛐——
“侑士,迹部那家伙笑得怪渗人的,他刚给谁打电话?”
“幸村吧。他说要和立海大约练习赛来着。”
“给那个幸村打完电话还能笑得出来?真是少见。”
“呀嘞呀嘞。”
听着忍足和向日的对话,迹部冷哼一声,回到自己的学生会长专属座位上,自得地翘起二郎腿。
练习赛?现在还用得着他们冰帝主动约吗?
还在整理心情的幸村,听着听筒传来的挂断声,露出一个微笑,将和冰帝的训练赛提上了日程。
就周末好了,具体细节下午他亲自和莲二敲定,务必做到让迹部部长宾、至、如、归。
经常被幸村看笑话的人都知道,想看幸村的笑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当幸村回到教室被迎面而来的女同学道谢时,需要付出代价的人,就又多了一个。
“那个……幸村君,谢谢你刚才教我题目,这是谢礼,请收下。”
幸村看着递到眼前的运动饮料,怔愣一下,然后缓缓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很闲嘛,雅治。」
无功不受禄呢,幸村不动声色地回绝:“不客气。饮料就不用了,能帮到天野同学就好。”
再次沉浸在幸村君温柔嗓音里的女生,完全没有分辨出这个幸村君和刚才耐心教自己题目的“幸村君”是不同的两个人。
回绝天野的饮料后,心里带着一丝躁意的幸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开始反思是不是先前说要把网球部当爱人的话吓到了大家,才让他们一个两个对自己的感情问题这么关心。
幸村失笑,自己有迟钝到让身边的人都看不下去轮番助攻的程度吗?
他只是,想要更慎重地去对待。
幸村看着面前纤细背影,叹了口气:首先,要先让对方熟悉自己才行。
正在画叶子的由利奈,感受到后面有人轻轻敲自己的座椅靠背,她停下笔缓缓转身看向后桌。
在那双澄澈的紫色眼睛看向自己时,幸村心里那分躁意倏地消散了。
依旧冷淡的神情,幸村却很轻易就从中读到了她的疑惑。
“刚才,我的队友有给相贺桑添麻烦吗?”
“?”
看她的神情,想必也是没有发现雅治来过。
幸村心头划过一丝失落,却也知道她分不清楚很正常,毕竟连队里的人都经常会被欺诈师骗到。
他向由利奈解释道:“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