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溟内心愤愤不平,一只白化亚种鹰有什么资格嫌弃他这一身雄壮威武贵气逼人的金褐色羽毛?
而且,颜控也不能不要命啊。www.wxzhigong.com
“不是,大哥,老虎!难道你还要等老虎来了再干一架?”
金溟害怕之余不免震惊,心说这鹰真刚,都这样了连老虎也不躲一下,看着挺聪明的,没想到是个真楞头。
“你就算是空中霸主,老虎还是丛林之王呢。老话儿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又不是在天上,咱还是先躲躲吧。”
金溟不顾白鹰捣蒜般啄得他羽毛狂飞,反过身把一只翅膀当簸箕一只翅膀当扫帚,硬生生扛着揍把已没什么反抗力气的白鹰当垃圾似的扫到自己背上。
白鹰啄不动了就开始拧他,薅住一小块肉使劲转脖子。
这比啄掉羽毛还要疼。
真是一只坏小鸟。
金溟闷头拖着白鹰往前走,疼得直打哆嗦,还要继续絮叨,“你可真是……宁折不弯!”
他好歹不敢真骂白鹰,谁知道这个楞头哪句听得懂哪句听不懂。
一言不合就干架,打起架来命都不要的鸟,除了夸它,还能怎么办。
“老虎吃鹰吗?”金溟边往虎啸声来处瞟边低头找路。他越紧张越控制不住胡思乱想,于是忽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身为一级保护动物的老虎要吃二级以上保护动物的鹰,鹰还手算犯法吗?
他做人时是没有资格打一级保护动物的,现在做了一只鸟,可以打老虎了吗?
算了,打老虎这种问题其实最多也就是白鹰需要考虑考虑,他根本没有纠结的必要。
他刚见识过白鹰干架的模样,对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有点数的——讲文明懂礼貌的社会主义好青年,做鸟也得做只文明鸟,还是不要打架为好。
金溟此刻想起老虎扑食的模样就忍不住浑身打颤,那又圆又粗的毛绒大爪子一挥,麻雀直接能给拍成肉泥。
隔着屏幕隔着栏杆看大老虎吃肉那是萌萌哒,恨不能立刻应聘当老虎饲养员。
可金溟刚亲身经历过鬣狗袭击,知道在这荒野丛林里想要撸毛可不是一条小鱼干可以办成的事。不说别的,野生动物园收费就比普通动物园贵。
想撸老虎?那至少得是一条鸟大腿。
刚刚狗嘴逃生的金溟正心有余悸,还要裹着一身扁毛在森林里与老虎偶遇——
呵呵,还是谢邀吧。
白鹰被半拖半拉着裹在金溟的翅膀里,感觉到身下在一阵一阵的发抖。
它觉出金溟大约是真想背它离开,至少在目前老虎环伺的情况下没看出他还敢打什么歪心思,于是终于不再反抗,也没力气再反抗,只一声不吭地趴在金溟背上警醒地观察对方——时刻提防着有什么不轨行为,随时准备着同归于尽。
断枝抵在脊椎上,白鹰半个身子早已毫无知觉,不能动弹,随着颠簸而晃动的视线只能看到金溟喋喋不休的一张嘴。
“你家在哪儿?”金溟听不到回应,立刻纠正道,“你的窝在哪儿?”紧接着他又换了一种表述,“你平时在哪儿睡觉?”
连珠炮似的问话一口气也不歇。
周围的声音仿佛越来越小,白而长的睫毛无力张阖着,白鹰心想,也许他果真是被鬣狗伤到了翅膀要害,要不怎么老虎要来了,怕成这样也不飞呢。
鹰的身体构造本就不适合长期在地上疾走,尤其还是在刚发生过地震的森林里,脚下到处藏着断枝乱石,不时还有一段地裂的深沟。
金溟一面观察着身后是否有老虎追来,还要琢磨到底往哪儿走,脚下猛地一趔趄,直接摔出去两米远。他胸脯着地被凸起的石头狠撞了一下,硬是挺着背没让满身是伤的白鹰挨着地。
“没事,我没事。”金溟吸着气扇翅膀,疼得直眨巴眼,自己先嚷嚷起来,“我就是眼里发酸,有点看不清道儿了。让我趴这儿缓一下就行,你别担心。”
“……”
迷迷瞪瞪的白鹰被这一下震得清醒过来,它转了转脖子,用无动于衷来表示自己非但不担心,甚至还觉得有点聒噪。
金溟在地上趴了会儿才缓过劲来,挣扎着又爬起来。再这么乱走也不是办法,还是要跟当地鸟问问路。
“你知道哪里有水,小溪,潭,河,瀑布,淅沥沥,哗啦啦……”
金溟一口气说了他能想到的所有关于水的名词拟声词,背上悄无声息,对哪个词都没反应。
“你是哑巴还是……”金溟摸不准是不是自己鸟语说的不够标准,他一面絮叨着,忽然毫无征兆地转过头,尖喙擦过正歪脖打量他的白鹰的喙,俩尖钩一上一下挂了个正着。
两只尖喙极小面积的接触,却带来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金溟眨巴着眼,还没反应过来,蒙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