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海玉卿仍旧那么瞪着他,跟看负心汉似的,等他解释出个不安于室的说法。
养个宠物鸟,真是比娶个媳妇儿还费心。
“我是答应你了。”金溟飞快地瞟了华南虎一眼,觉得这简直太为难了,总不能让人干看着,一口蜂蜜也不给吃吧,真这么办了,这脸还能要吗?
“但是老虎这会儿就在这儿,要不就……”
金溟很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什么都敢答应,也不想想自己能不能办到。
连口蜂蜜都不让人家吃,还相认?
呵呵,可别给人类丢脸了。
“不能!”海玉卿本想恶狠狠地警告金溟一番,但张开嘴,声音立刻露了委屈,它觉得这样的自己很丢脸,于是更委屈,“你答应我了~”
刚刚才答应过,不再想摸老虎屁股。
在这儿怎么了,在这儿就得摸一摸?
“好好,”金溟生怕海玉卿再哭,立刻捧着它的脸蹭了蹭,“我答应你了,我一定做得到。你放心,只要我们家玉卿小宝贝开心,让我干什么都行。”
不就是不要脸嘛,不要了。
锋利的喙尖轻轻从金溟眼底滑过,沿着脸部轮廓停在眼睛后下方的耳朵旁。
海玉卿对金溟这张嘴简直又爱又恨,它假装凶狠地朝金溟耳畔啄了一口,但尖喙落下时又舍不得使劲儿了,只能压低了声,哀怨道:“做得到?”
金溟动了动眼珠,视野的下方就是海玉卿那只冒着冷气的尖喙。
他不由自主想起那天这只尖喙“扑哧”一下就把猎狗的眼珠啄了出来,于是一动也不敢再动。
“必须做得到。”金溟坚定地回答。
海玉卿,“想也不行。”
眼睛都快长到老虎身上了,这点心思,瞎子都看清了。
“不……不想什么?”金溟答了一半才听明白,但他看见海玉卿刚软下来的眼神又瞪大了,立刻更坚定地说,“不想,什么都没想。”
海玉卿会读心术,猜出了他刚才在想偷偷给老虎拿蜂蜜?
“看也不行!”
金溟,“……”连让老虎看一眼蜂蜜也不行?这也太过分了吧……
只是犹豫了这一秒钟,那只墨色的尖锐弯钩,又靠过来了一点。
金溟,“不看!一眼也不能看。”
“嗯。”海玉卿终于满意,往后退了退,示意金溟可以去做饭了。不过它立刻又改变主意,利落地从床上跳下来。
不能让他俩单独一块儿,它得在旁边盯着。
“……”金溟看着落在他眼前的海玉卿,行动间宛如巫山一段云,身姿风流,飘忽若神。
“我也去做饭。”海玉卿抢先一步,走在金溟前面。
它打定主意,今天就站在他和华南虎中间,寸步不离,谁也别想在它眼皮子底下搞什么坏事。
海玉卿走了两步,忽然发觉金溟没跟上,它回过头,正对上金溟打量的目光。
“怎么了?”海玉卿气呼呼地问。
刚才要去帮忙不是挺积极的,怎么现在它也去,就不乐意了?
“呃,”金溟问,“你能站稳了?”
走得——还挺利索。
站得挺拔如松、气势汹汹的就差个叉腰动作的海玉卿呆了一瞬,立刻又瘸了,捂着腿原地晃了晃。
离得有点远,没能倒在金溟怀里,它只好又“勉力”稳住了身形,五官过度用力地挤出一点弱不经风的意味,懵懵懂懂地小声说:“不太稳~”
“身残志坚”的样子,看上去,好无辜。
还真有点我见犹怜的意思。
金溟忍着笑,直直地从海玉卿身旁走过,竟然没去扶它。
不过在错身而过时,金溟还是好意提醒了一句,“你伤的是左腿。”
然而海玉卿这会儿“瘸”得直打晃儿的——是右腿。
华南虎正坐在潭边卖力地洗刷那块扁石板,凹槽里积着陈年油垢,刷得水面飘满油花。
他听见脚步声靠近,回过头,就看见金溟笑得五官扭曲地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亦步亦趋低眉耷眼的海玉卿。
“一个过来把兔子和松鼠宰了,一个来看着火。”
华南虎把刷得差不多的石板抱起来,安置在已经被火烘烤定型了的石头灶,不客气地给两只鸟各自安排工作。
金溟正在犯愁怎么分配,海玉卿已经一脚提起食材走到潭边,利索地开始宰杀,于是他只好有点心虚地走过去看火。
火没什么好看的,时不时续点柴,别让它灭了就行。
金溟一面添柴,一面感动得捧心,觉得孩子也懂得疼他了。
虽然海玉卿装病碰瓷,但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