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谁?”金溟带着海玉卿落在刚才那棵树梢上,给它理着羽毛,心里又疼又气。
以海玉卿的臭脾气,被追着这么打,竟然半点不还手。金溟给它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除了几处被啄出的浅痕,浑身上下内伤外伤一点也没有,也就是说,它是故意慢慢飞,歪七扭八地飞,等着那只雕来啄它。
连金溟多叫两声都怕吓着它,海玉卿何时对谁如此细心温柔过?
打他的时候,可从来没手软过。
“那是一只黑栗雕,”海玉卿的情绪略显亢奋,没听出金溟语气中的不待见,得意而夸张地问,“是不是很漂亮。”
“也就……”金溟语气更不好,言辞略有吝啬,“也就那样吧。”
“怎么会,”海玉卿撇了撇嘴,好似有点失望,“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只这么漂亮的鸟。”
“哪里漂亮,”金溟气得把头扭到一边,他这几天跟虎啸天待久了,学会了阴阳怪气,“你喜欢就好。”
“嗯,”海玉卿得到一个满意的回答,又开心起来,控制不住似的站在树梢上手舞足蹈,“我特别喜欢。”
“你这几天,都去哪儿了。”金溟不想再讨论那只黑栗雕到底漂亮不漂亮,爱漂亮不漂亮,关他什么事。
“去跟着那只黑栗雕呀。”海玉卿昂首挺胸地回答,那语气,好像金溟还得表扬一下它。
金溟,“……”
就这么喜欢它?
他还为伤了海玉卿的心而自责,没想到人家转头有了新欢……
第86章 偷蛋
见金溟沉默下来, 没有再说话的意思,海玉卿便站起来抖了抖翅膀,一副又要展翅飞走的样子, 简直毫无留恋, 无情无义地连句“你最近过得好吗”这样的寒暄都懒得问一句。
难道这只小鸟不懂得留个空窗期是对前任最起码的尊重?
就算一只鸟寿命比人类短上许多, 那留个把月的空窗期也不能算浪费生命吧,至于这么着急吗?
“你干什么去?”金溟慌忙拉住它,也顾不得心里不舒坦了。
但凡海玉卿不是这么撒手没,给金溟一点思考的时间, 他都不可能做出这个举动来。
他留住海玉卿想干什么,其实他自己心里一点也不清楚。但人总是这样, 在匆忙间做出的决定,总是倾向于有比没有好。
他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海玉卿如果再一次转身而去,他就没今天这般幸运能再碰上它一回了。
就算海玉卿寡情薄性,转头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但他不是那种不讲道义的雕,再见面,总是要问一句“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反正,总要说两句话再走吧。才分开五天,倒也不至于跟他就一句话都没得说了吧。
“黑栗雕被你吓走了,我得去看看, 它有没有挪窝。”海玉卿依旧展着翅膀, 仿佛准备好了金溟一撒手它就头也不回地去追寻那只黑栗雕。
“……”金溟恨铁不成钢道:“它刚才打你,你还要去。”
“嗯, 我故意让它打的。”海玉卿狡黠地点点头,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 甚至还有点显摆小聪明的得意,“我怕它觉得打不过我,就会挪窝躲开我。”
这什么意思?
情趣?
金溟自觉之前自己对海玉卿算得上处处纵容宠溺,结果这只笨鸟转头找个家暴男,图什么?
他越想越气,忍不住厉声道:“不许去。”
不管出于什么立场,朋友也好前任也好,哪怕是个陌生人,金溟都觉得自己有责任劝说这只失足少鸟迷途知返。
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绝不能纵容。
“我会再小心一点的。”海玉卿似乎已经急不可耐,没功夫和金溟再墨迹,“它们很谨慎,跑掉就不一定能再找到。”
“它……”金溟顿时愣住,“们?”
这才几天不见,海玉卿的脑子发生了什么。
路子已经走得……这么野了?
“它和它的配偶,刚在那边峭壁上筑了巢。”海玉卿指指它刚才飞来的方向,“那只雌雕更漂亮,身体很强壮,你见了也会喜欢的。”
紧接着它兴冲冲地建议道:“你跟我一起去吧。”
“……”金溟震惊得下巴都快掉到爪子上了,这也是鸟类的习性吗?海玉卿怎么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种话,还邀请他一起……
四个?
雌雄不忌?
这是什么画面……
毁三观的画面还没在脑子展开,金溟就已经觉得自己眼前泛黑,不知是气得还是冲击太大,他抬起颤抖的翅膀,指着海玉卿,语不成句,“你,你……”
海玉卿歪着头,疑惑地看着浑身发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