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八月本就阴晴难测,乌云结伴而来,似乎马上就要下瓢泼大雨。www.reqingwx.com
迟诺蹲在大厦右侧的小花园石阶前。
脊背消瘦,后颈雪白。
薄寒臣一身笔挺的黑西装,单手握着黑色直柄伞,为他撑起了头顶的天空,“你在难过?”
“在看小蚂蚁。”
迟诺有点难为情,乖纯乖纯的,“本来是有一点儿,结果看到蚂蚁搬家就走神了。”
薄寒臣半蹲了下来,定制黑皮鞋挤压出了一些褶皱,“马上就要下大雨了。”
迟诺轻轻“哦”了一声,过了几秒,空寂感和落寞感在心头交织,他想要被安慰,于是问:“薄总是想来安慰我的吗?”
“是。”
一个字,坚定、深邃、蓄满力量,好像长了小钩子,在迟诺的平静的心湖上砸了一下。
迟诺的脸不争气地红了一下。
这样的场景,两人刚接触时也有。
他也不是第一天演戏就能分清走位,把握住表演力度的。
所以那段时间和薄寒臣汇报工作时总是哭,有时候他都以为薄寒臣挂机了,结果对方会冷不丁地来一句“没挂,在听,想哭继续。”
迟诺好像还真没听见过他说安慰人的话,点点头,说:“那你说吧。”
“不能和你合作是他们的损失,剧本我看了,烂透了,你演了才是消耗你的名气和口碑。”
迟诺噘噘嘴。
这也算安慰?
他想象中的安慰应该是像他爸爸妈妈那样叫他小宝贝。
咦!咦咦咦!!!他才不稀罕薄寒臣叫他小宝贝!
——他的脑子是被薄寒臣日傻了吗!(ΩДΩ)
瞬息万变的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
黑色直柄伞始终倾斜在迟诺这一边,将他牢牢罩住。
几秒钟时间。
薄寒臣半截身子已经被冰冷的雨水浇透了。
迟诺手忙脚乱地往薄寒臣头顶推伞,有点惊慌地说:“雨淋到你了。”
迟诺推伞时,两人的手相互触碰,指肉柔软温热、细腻。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软的手?
薄寒臣手背脉络分明的青筋绷紧,迟诺柔软的小手在他手背上推动着,两人的肌肤贴合,产生了一股奇妙又熟悉的电流。
胸骨下一向冷硬的心脏被搅得天翻地覆,莫名其妙的想让这种肢体接触延续的久一点。
不就是倾盆大雨吗。
他说:“爱淋。”
迟诺:“……”
好……好小众的爱好。www.gangjian.me
薄寒臣身上的西装洇湿完了。回到大厦,随手将西装脱了,雪白的衬衫也湿透了,变成了半透明的,隐隐能看见他身躯上的肌肉线条沟壑。
迟诺别开眼,轻咳一声。
这是专门勾引人的男狐狸精吗。
不得不说,薄寒臣的腰是真带劲儿,能把他癫起来。
迟诺的眼神都拉丝了。
年轻就是藏不住事儿,哪个男人不想练成他这样?
薄寒臣来了点兴致:“有没有什么想评价的?”
评价?
迟诺虽然没开窍,但人类有的色心他全长齐了,认真点评:“肌肉真的好漂亮,男人中的男人,雄性中的雄性。”
如果能让我摸摸就更好啦。
薄寒臣嘴角弯了一下:“有空我教你举铁。”
迟诺:“打咩,爱豆不举铁,从我做起。”
薄寒臣:“你已经不是爱豆了。”
迟诺皱皱小鼻子:“一日爱豆终身爱豆,爱豆心爱豆魂。”
主要是怕举铁变丑啦。
人体有代偿机制,他细胳膊细腿的,举铁举不动,肯定要龇牙咧嘴,会长两个硬邦邦的小腮帮子的,他才不要腮帮子鼓鼓的藏狐脸。
迟诺没和周姐回去,而是和薄寒臣去了他的住处,在靠山环海的栖云别墅区。
毕竟要录制恋综,两人也得多私下相处磨合。
线条凌厉的迈巴赫驶入雕花大门,在种植着枝繁叶茂的法国梧桐的公路上慢速行驶。
梧桐树参天生长。
行驶在公路上,车顶的雨点拍打声都小了许多。
到达别墅。
是李管家开的门:“少爷,迟先生。”
佣人端来了两碗羊肉萝卜汤。
李管家说:“少爷说你不喜欢姜,所以没有煮生姜红糖水。羊肉性温,补肾壮阳、益气养血,喝了也能够驱寒。”
碗并不大。
薄寒臣三两口就将羊汤灌了下去,对迟诺说:“你体质差,少喝两口,能驱驱淋上的雨水寒气就行了。羊汤热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