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逛玩了一天,等天色稍晚,成衣店的生意才缓和了些,柳绵乘机给沈思月挑了好几件颜色鲜艳的新衣服,和楼谪一左一右,在镜子前把沈思月夸得天花乱坠。
沈思月笑得合不拢嘴,“你们俩这是干嘛?我买这些衣服你们又不赚钱。”
“什么钱不钱的,我和夫郎实话实话罢了,这颜色,这款式多适合爹亲啊!那那那几件蓝色的也好看!”楼谪积极地笑道。
柳绵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
最后沈思月难却盛情,一行人满载而归。
回程的途中沈思月不禁感叹道:“没想到现在城中都变得这么热闹了,四处都挤满了人。”
主要是今天来的两个地方生意都太好了,给沈思月带来了这种误解,更别提得知火锅和琉璃镜都是楼谪做出来的时有多震惊了。
“这般厉害。”沈思月本来一整天舒展的眉眼间染上了些忧心。
本来以为楼谪只是一个踏实农户,如今却发现与所想相去甚远,这样能干一个人,真的能安安稳稳地给柳绵幸福吗?
楼谪和柳绵将沈思月送回竹园后,一起拜别时,沈思月拉住了柳绵的手,“谪儿你先回吧,我留绵儿再说两句话。”
沈思月今天肉眼可见的高兴,柳绵心情自然也好,柳绵本来挽着楼谪准备离开的手一听沈思月叫他,立刻就松了,“你回去路上小心一点,注意安全。”
沈思月有些哭笑不得了,“都在府中,天都没黑完呢,你让你夫君注意什么安全,绵儿怎么冒傻气了。”
柳绵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耳根,楼谪也打趣地看了他一眼,又跟沈思月行礼告别后便离开了竹园。
估摸着楼谪人已走远,沈思月一直听着柳绵卖萌耍宝笑意盈盈的脸沉了下来,语气严肃地问道,
“你跟楼谪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绵笑容不着痕迹地一僵,差点以为自己和楼谪在没注意的时候露馅了,“爹亲在问什么怎么回事啊?我跟夫君挺好的啊。”
“你和楼谪新婚夜的落红呢?”沈思月淡淡地看了柳绵一眼。
糟糕,第一天起来就被告知程逍年投湖的事情,一切太匆忙,柳绵忘记这事了。
柳绵低着头脑子极速运转,沈思月这两天一直没问这事,说明刚开始他并没有很怀疑,柳绵突然想起来那天被楼谪用完大半的合欢膏,估计是这个稳住了军心。
柳绵咬了咬唇,耳根通红,真实情况肯定不能说,干脆坐实沈思月的猜测,低声道:“我我我们之前…情难自禁过…”
沈思月眉眼蹙得更深了,柳绵有些心急,生怕影响到沈思月的心情,“爹亲,你别生气,我错了。”
沈思月冷哼了一声,“天天说人家爱你爱的死去活来,我看你也没多清醒,这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你不懂吗?还好最后你们是真成亲了,万一没成亲你怎么办?这楼谪也是,不知分寸。”
柳绵决定挽回一下合伙人的颜面,小声地回了一句,“他毕竟年轻嘛,这情到深处…”
“还替他说话!”沈思月不高兴地轻咳了两声,柳绵瞬间噤声。
“那天我听收拾的人说,那盒都快空了,你们也要注意节制,这事贪多也伤身体,你身子底子又不好的。”沈思月道,“不能光为了他,不顾自己。”
都做好准备寡一辈子的柳绵听了沈思月这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整个人从头红到位,胡乱地点了点头。
“楼谪本事不小,光是这酒楼和琉璃就注定不是池中之物,不是爹亲唱衰,你们这…不一定能走到最后,你别陷太深,这样以后要是有什么别的,你先做好心理准备,他这么厉害愿意入赘,是你们现在情投意合,但不代表他一辈子都会这么想,人是会变的,爹亲怕你到时候伤心。”
沈思月语气轻轻道。
柳绵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抿了抿唇,声音有些干涩地开口道:
“变了的人就不是他了,我喜欢现在的他我不会后悔,以后若是到那一步,我会和离的爹亲,你放心吧,变了的是那人,不值得我伤心,人是向前看的,而非是活在回忆里。”
沈思月摸了摸柳绵有些绯红的眼尾,心里有些触动,看着柳绵越来越红的眼眶,心想当初一手就能抱住的孩子真的长大了,
“好孩子,只要你开心就好。”
“快回去吧,别让你的好夫君独守空房了。”
沈思月拍了拍柳绵的肩膀,突然释然了,人应该专注于当下,过度顾虑未来和缅怀过去只会让现在的自己陷入死胡同,柳绵比他聪明,他相信如果真的遇到那种最坏的情况,柳绵也能处理好的。
坐在凳子上的沈思月看着走到门口又回头的柳绵摆了摆手,笑着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