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谪一下什么气都泄了,无奈地拉着柳绵的手捏了捏,没好气地看了齐玉一眼:“你倒是会搬救兵。”
齐玉立刻喜开颜笑,“有用不就好了,来,绵崽儿真乖,再让姐姐抱抱。”
“不许抱,差不多行了,这是我夫郎,你少逗他。”楼谪隔空传送冷眼一枚。
几人嬉嬉笑笑地用完午膳后,再度乘上马车,去往齐玉的家中。
齐玉现在不缺钱,但她一个人住,也不想铺张浪费,就只是一个带着一个小院的简单青瓦房。
此时冷清了许久的小院出奇的热闹,遥遥听见里面的声响,齐玉忍不住蹙了蹙眉,“是我爹娘他们。”
齐玉家中还算富足,有儿有女有田产,自从十年前带了罗长生回家,八年前不顾反对支持罗长生科考,与其相爱,执意成亲后,他们两家就没怎么来往了。
此时怕是听说了罗长生中举之事,又想来攀亲戚了,这就是人性,如果罗长生没有另娶他人的话,他如今也算是向世人证明了自己,齐玉也算是证明了她当年没看走眼,可是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带着礼乐队在齐玉小院中敲锣打鼓的众人,看见齐玉回来立马热情地迎了上去,
“玉姐儿!长生中举了!我们家也算是出了个举人老爷,光宗耀祖了啊!之前我和你爹是有些不对,你快给长生解释解释,我们说到底还是一家人,他这闭门不见是怎么回事啊!”
“平白让别人看了我们家的笑话!”齐母满脸喜色地焦急道。
齐家众人也都在附和着。
一时间嘈杂声扰人,齐玉忍不住呵道:“别吵!”
众人安静下来,紧闭的房门也打开了,一个满身书卷气的文弱男子推开了门,齐家人立刻眼睛一亮,
“还是我们玉姐儿有本事,挑了个举人夫婿,你们瞧,玉姐儿一回来,举人老爷就开门相迎了,感情真好啊,不亏是十年恩爱啊。”
罗长生不着痕迹地压了压眉,看向齐父齐母,“齐老爷,齐夫人,麻烦让这些礼乐队离开好吗?这样未免有些太吵闹喧哗了。”
齐父手一摆,乐呵呵地就让那些人先走了,“是,是啊,还是贤婿考虑的周全,咱们自家人不说两家话,科考辛苦,咱们自己一家人去吃一顿聊聊家常才好。”
“就去玉姐儿新开的珍馐阁吧!最近可是生意好得不行,贤婿刚回来想必还没尝过鲜吧,玉姐儿,快找人安排个上好的厢房给我们。”齐父一副理所应当地安排着。
罗长生又忍不住蹙了蹙眉,真是受够了这些乡巴佬的面孔,他这三年什么山珍海味没尝过,一个县城的酒楼有什么好新奇的,也就是县城这些没什么见识的人才当回事。
再说了,一个女子成日抛头露面的做生意像什么样子,哪有京中小姐温柔解意,知书达礼。
齐父齐母还被欢喜冲昏了头,没察觉罗长生的异样,齐玉拍了拍二老,“先进屋吧,站在外头说话像什么样子。”
“还进什么屋啊姐!咱们直接去你酒楼,上次我和同窗去竟然还有人拦着,可让我丢人丢大发了,这次你去给他们好好介绍一下,我可是你弟弟!哪有去亲姐姐开的酒楼吃饭还要排队的道理!”
齐运凯恼道,想到上次门口小厮嗤笑说他们齐掌柜根本没有弟弟一事就来气,好不容易简单齐玉了,可要好好告上一状!
“你给我酒楼钱了,还是给我酒楼建设出力了?你凭什么不排队啊?”齐玉无语地看着齐运凯。
“什么话!玉姐儿,凯凯可是你亲弟弟!”齐母不高兴地拍了拍齐玉。
一大家子全进了屋里后,齐父才注意到还有两人也跟了进来,一眼就能看出来身世不凡,眼睛一亮,谦逊地问道:“这二位公子是?”
“玉姐的朋友,无名小卒不足挂齿,你们说你们的就好。”楼谪道。
罗长生也多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很快便收回了视线,下巴无意识地微扬,看着齐父齐母冷淡道:“齐老爷,齐夫人…”
还没说完话就被齐父笑呵呵地打断了,“贤婿,贤婿!叫什么老爷夫人的,你是玉姐儿的夫婿,就是我们的儿子,直接叫爹娘就好。”
罗长生没搭话,继续自己未尽之言,“二老就不要再喊我贤婿了,我和玉姐儿准备和离了。”
齐母一下就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
“和离?为什么和离?贤婿莫不是在开玩笑?你们可是十年情意啊!哪能说放下就放下?是不是因为我们玉姐儿开酒楼的事?
是了,我们当初就说过她,好好的女儿家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你未来是要当官老爷的人,影响确实不好,我们这就说她,肯定把这酒楼关了,以后就让玉姐乖乖地在家相夫教子,你就当你的官老爷,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有什么问题商量着解决就是嘛,说什么和离的话啊。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