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你, 你自己的房间你都一点不上心,对安禾就那么上心。”楼谪嘟囔着, 像是也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 后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们的房间你不都布置好了,什么都不缺, 配置也是全院最好的,我还有什么好上心的。”柳绵不明所以道。
楼谪轻哼了一声, “不跟你说了, 睡这么久, 爹亲都等急了。”
睡这么久还不是因为昨天某个人逮着他啃,柳绵摸了摸自己还有点破皮刺痛的唇瓣,在心里小声嘀咕着。
不过这些不能说, 柳绵还是乖乖地跟着楼谪的步伐, 被楼谪仔细地拉着手扶上了马车。
到柳府后,柳成又想找柳绵说说店铺规划的事情, 他的店铺眼看着客源流失,实在是不急不行。
“父亲。”柳绵和楼谪下马车点头问候道。
“哎, 绵儿,贤婿。”柳成伸手就想拉柳绵。
楼谪不着痕迹地走前了一步,刚好挡住,“父亲,我们今日来接爹亲过去住,不知爹亲收拾的如何了?”
沈思月收拾的如何了他哪里知道啊?那日沈思月前来主动和他提和离之事都给他气坏了,怒气上头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把和离书草草一签直接扔在了这个不知好歹的哥儿脸上。
一个农家哥儿,能做正室,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他后院那么多人,这些年谁不惦记这个位置啊,沈思月倒好,他想着相安无事,费钱养着这个病秧子博个好名声,沈思月却不识好歹,真当他稀罕似的,一个又老又病的哥儿,跟他和离后还能有什么好归宿。
要不是怕沈思月死在他府上白添晦气,柳成那夜都想给沈思月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了。
“这…”柳成还在措辞如何说,才能显得自己没那么冷漠,毕竟柳绵现在已经不受控制了,他又跟沈思月很亲近,要是表现的漠不关心不知道楼谪会怎么看他这个父亲呢。
柳绵了然地笑了笑,“没事,我们去帮爹亲收拾就好了,反正爹亲也没什么东西,到时候缺什么我们再买就是了,那就先告辞了父亲。”
帮着沈思月收拾好东西,沈思月看着自己待了十几年的竹园一时竟然也没什么不舍之情,看到池塘旁边已经被挖空的竹林,反而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沈思月心中顿生百般滋味,停顿了一会儿后,欣慰地拍了拍柳绵扶着他的手背,“绵儿,爹亲还好有你。”
沈思月当时病最重的时候,曾经大着肚子站在池塘旁边发了很久的呆,等被肚子里的痛感踢回神时,池塘的水已经淹过了他的膝盖。
柳绵一直都不知道,沈思月是寻过死的,在无人问津的竹园,在无数夜深人静时。
不过沈思月现在真的很庆幸自己挺过来了,能看到柳绵幸福快乐,他相信未来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搬入新家后,将一直给沈思月看诊的孙大夫也请来了,沈思月被孙大夫把脉的时候笑容都没落下。
柳绵在不远处紧张地攥紧了双手,来回踱步,楼谪实在看不过眼,将柳绵一把揽了过来,十分有信服力地拍了拍柳绵的肩膀。
“没事的,爹亲现在的状态很好,恢复不过是时间问题,我们一直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楼谪用另一只手包裹住柳绵合在一起的双手,温暖坚定的力量从楼谪的手心传到柳绵心里。
这么多年,这是柳绵第一次看到孙大夫把完脉后脸上没有愁色,反而是带着浅浅笑意的。
“恭喜郎君,最近身体很有好转,脉搏都比往日有力,我看郎君的面色也红润了不少,看来最近是真有不少好事发生啊。”孙大夫笑盈盈地写着药方。
沈思月看到外间亲昵拥抱在一起的人影,喜色就忍不住漫上眉梢。
孙大夫跟着看了一眼,了然地笑开了,
“绵少爷和夫君感情很好啊,我们这些为人父母的看到孩子们过得好就是高兴啊,这院子也很好,很开阔通风,阳光也足,孩子们估计也费了不少心,沈郎君也是到了享清福的年纪了,往后什么开心就做什么,我们这个年纪,身体健康孩子们才安心。”
沈思月点了点头,“劳烦孙大夫了。”
“郎君哪里的话,这么多年,看到郎君能好起来,我也是很开心啊。”孙大夫摆手道。
“这是几剂滋补身体的方子,平日早晚一碗,多吃些饭,过段时间我再来看诊,郎君郁气散了很多,体内气息都通畅多了,是有大好之兆啊!”
出了里间,还没等着急的柳绵开口询问,孙大夫就先报了喜。
柳绵惊喜得都不知道做何反应了,欣喜的眼泪一下就从眼眶落了下来,楼谪接过药方,付了诊金。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辛苦辛苦。”柳绵拉着孙大夫的手语无伦次地感谢道。
“这哪是我的功劳,这都是小公子自己的功劳,这种心病还须心药医,能让郎君保持这种通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