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拧了拧眉,“如果有什么报假官自然是得受惩罚的,您不必多虑。”
“麻烦把公子把府上的人都集合在此,我们要一一核对。”
……
“那个低着头的,把头抬起来。”捕头眯着眼睛提醒道。
“程公子,这个小厮怎么衣服的尺码都不合身,这是谁?”
穿着宽大了许多的麻布外袍,哪怕再如何塞掖也是不伦不类。
那人闻声转头就想跑,周围的捕快立刻将人擒住。
“松手,这是我的人,我看谁敢乱动。”程逍年出声拉起被擒住的人。
一直唯唯诺诺的人抬起头,攀着程逍年的胳膊,眼泪汪汪地看着程逍年,“逍年哥哥…”
竟然是本在卧室躲藏的柳宁。
捕快蹙了蹙眉,“怎么是个哥儿?”
“这是柳家公子柳宁,我们今日畅聊许久,十分默契,我见夜色已深,就让柳公子在此留宿一宿,刚刚并非我不愿意配合各位,柳宁是个哥儿,终究得顾及名声。”程逍年娓娓道来,也将自己刚刚的反常之举摘了个干净。
不过此事一出,恐怕柳宁是嫁定程府了,柳宁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喜色,满脸通红地拉紧了程逍年的衣袖,“是的,各位官爷突然到访有些吓到我了。”
“我是个哥儿,几位官爷能理解吧。”柳宁抬起衣袖抹了抹眼尾。
这次搜查是有大事在身,捕快们无心八卦这些有钱人家的风流逸事。
一部分捕快正在认真核实剩下人的身份。
一部分捕快在搜查屋内是否还有其他人员。
柳宁小声地问黑脸的捕头,“官爷?今日这是怎么了?如此兴师动众?”
“上次城外的土匪没有清剿完全,接到举报这里有人出入异常。”捕头回复道。
“啊?那岂不是很危险,还好有你们在,说不定那贼人真趁我与程郎专心聊天时溜了进来,可要辛苦几位大哥好好寻找才是。”柳宁温柔小意道。
捕头的面色都缓和了几分,“这是自然。”
程逍年自认身份不凡,不屑于与这县城捕快低头,但这种安抚夸赞的话柳宁说就很合适,程逍年挑了挑眉,没想到这送上门的哥儿还有点用处。
虽不如柳绵那般漂亮精致,但眉眼间的几分神似也为他加了分,而且程逍年最不喜欢柳绵那哥儿一副清冷高傲的样子,柳宁却恰恰相反,极大地满足了程逍年的虚荣心。
不愧和柳绵是一家出来的,虽然小家子气了些,但这种人情世故却很上道。
程逍年的表情也缓和了几分,“官爷,你看,在我家中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人员,现在半夜三更的,大伙儿都回去好好睡一觉才是。”
“肯定是有人恶意举报,程郎最近一直在筹备府试的事情,多有辛劳,竟然有人这般无理取闹,此人可得重重惩治才是!”柳宁生气道。
散开的捕快们陆陆续续回来摇头禀报,捕头看向信誓旦旦的柳绵。
“实不相瞒,这个举报人我们并不清楚是谁,只是留了一封信给县令大人,县令大人也正苦恼着呢,不过为了你们的安危,还是深夜召集我们来查看,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举报人确实应该受惩罚,只是这举报人…柳公子觉得会是谁举报的?也好给我们提供个思路寻找。”捕头思忖着说道。
柳宁刚想张嘴,又看了眼程逍年,见人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后,柳宁才继续道,“是楼谪!”
“楼谪?公子说的可是圣上所评的名匠楼谪楼公子?县令大人手下的谋士楼谪楼先生?”捕头惊讶道。
再次想到楼谪这般厉害,柳宁眼底就闪过一丝嫉妒,凭什么柳绵的命这么好。
一个哥儿整日在外抛头露面还能得到楼谪的青睐,即使名声一片狼藉楼谪也不愿多看一眼他人,想到上次柳绵拿出哥哥的架势对他说教的姿态,柳宁就很作呕。
当时他是愣住了,可是回过神后,柳宁却觉得柳绵是有危机感了,毕竟如今还是读书人的天下,而那楼谪虽然制成了玻璃,那也不过一个有名气的工匠而已,那有什么厉害的。
程逍年可是如今人人乐道的下一个举人,柳绵一定是怕他真跟程逍年在一起,将他彻底踩在脚下才是,什么找个清白书生过日子,说的有模有样,他肯定是怕他真嫁给了程逍年这种又有家世又有才华的人,真按着柳绵的话走,那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比得过柳绵了。
真是城府极深,若不是娘亲回去跟他分析了几句,柳宁都要被他这幅样子骗过去了!
想到柳绵身边总有忠心耿耿的人在,柳宁轻叹一句,都是被柳绵的伪装骗了罢了。
于是柳宁更不留余力地在程逍年面前诋毁柳绵,成功让程逍年也厌恶了柳绵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