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批从云城拿回来的新布料,本该很早就做好了,但第二日柳绵的手就受伤了,此事也就耽搁了,没想到柳绵还把东西带过来了。
烛火印在柳绵安静的脸庞上忽明忽暗,浓密的睫毛微垂,将那双亮晶晶的杏眼带来的喜感冲淡,不笑时柳绵看着是很清冷的,淡粉色的唇瓣因为认真而微抿,鼻梁高挺,眉眼如淡雅的水墨画,墨发散在耳边,更衬得柳绵白如凝脂。
听到动静,正在缝衣的小夫郎抬起眸,杏眸错愕地看着来人,整个人流光溢彩起来。
“夫夫夫君?你怎么来了?事情解决了吗?”柳绵准备起身相迎。
屁股还没抬起来就进入了熟悉的怀抱。
柳绵乱糟糟的心也平静下来,眼睛酸酸的,“夫君,我好想你。”
柳绵在楼谪怀里蹭了又蹭,整个人被楼谪身上的气息包裹住,才心里安稳下来。
早上被楼谪送走的失落此时才终于得到缓解。
楼谪捏了捏柳绵的鼻子,“你太夸张了吧,我们不是早上才见的面。”
清浅温热,不带任何色彩的吻落在柳绵额间,楼谪笑着轻叹了一句,“小粘人精。”
第97章
“怎么过来了?事情忙完了吗?”
楼谪自顾自地将烛火熄灭, 把柳绵手上的东西放到一边,揽着柳绵躺上了床。
有些困倦地合目点了点头,“差不多了, 明日再去趟衙门,你今天都干嘛了。”
柳绵心疼地按了按楼谪的眉心, “跟爹亲还有安禾一起去莲花池去摘了莲蓬, 又坐了画舫, 听了会儿诗会, 他们作的诗都没你好。”
“快睡吧, 大老远还跑过来, 亏你想得起来,明日去衙门还得早起吧。”柳绵揽着楼谪精壮的腰身拍了拍, 小声哄着。
“我要是不来, 哪知道我这小夫郎这么粘人啊,离了我连觉都睡不着, 还专门留盏灯等我呢。”楼谪睁眼慢悠悠地调侃道。
黑暗中柳绵白玉似的面皮绯红,“才没有, 我只是睡醒了而已, 刚好想起来衣服还没做好, 就起来缝了两针,我也才醒不久…”
“好了,你不要讲话了, 快睡觉吧。”柳绵恼羞成怒地捏住楼谪还准备说话的薄唇。
楼谪眼里带着戏谑的笑意, 老老实实被柳绵捏着嘴巴,眨巴眨巴他那双深情的桃花眼, 将人揽紧了几分,头埋在柳绵颈间, 乖乖地入睡了。
天还未亮,楼谪小心地将怀里熟睡的人松开,轻柔地在柳绵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开门声惊动了在门口睡觉的安禾,安禾迅速清醒,看到朦胧的天色,再看已经鬼鬼祟祟翻出院墙的身影。
一个时辰都不到。
何苦还绕这么大个圈来,真是闲的没事干。不解风情的安禾默默吐糟道。
比楼谪更忙碌的是县府一夜未合眼的林永安。
见到楼谪终于来了,林永安宛如见到救星一般,忙迎了上去。
楼谪惊讶地看着有些过分热闹的院子,“这是怎么了?”
林永安焦头烂额,“说来话长,今天晚上在程逍年的府中抓到了一个可疑人员,我还来不及高兴呢,那人竟在抓捕中被刺穿心脏了。”
“程府的人误伤的?”楼谪随口问道。
林永安惊讶地看着楼谪,“你怎么知道?”
“肯定是要留活口才好询问啊,捕快们做事这么多年,这点分寸肯定有啊。”楼谪轻描淡写道。
他当时也怕给这莫凌真打出个好歹,瞄准的也是大腿,保证人能被抓住就行。
没想到啊,只能说不愧是参与过夺嫡之争的皇室血脉,心就是狠啊。
“人救回来没?”房间里一直有人忙进忙出,这都一个多小时了,被刺中心脏还没死,这莫凌命是够大的。
八成是用内力护住了心脉,说不定还真能救回来,一下想通了的楼谪眼睛都亮了亮。
“大夫们都在努力医治,说不准,对了,你不是也会医术吗,你也进去看看,这个人实在是太重要了,一定要把他救回来啊!”林永安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楼谪也推搡了进去,顺便还压低声音道,“这个人,很可能是那个林头,你懂吧。一定得把人救回来!”
一屋子的大夫都在忙碌,孙大夫也半夜被喊了起来,此时看到楼谪十分错愕。
“楼公子怎么也来了?是绵少爷身体哪里不舒服吗?”不是吧,寻他都寻到县府来了,不过也是,也不知道床上是什么大人物,感觉整个县城的大夫都被喊来了。
孙大夫焦头烂额地给床上的人灌了一碗自己刚熬好吊命的汤药。
拿起医箱就要跟着楼谪走,毕竟他与沈思月治病多年,早就算得上他们的半个府医了,反正这里有这么多大夫,也不缺他一个,把自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