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绵的事情显然显得更急切一些,孙大夫着急道,“是怎么回事?上次的药吃出问题了吗?”
“什么药?”楼谪蹙了蹙眉,“绵绵没事,林大人让我进来看看此人的情况。”
孙大夫动作顿了顿,“就上次你们来我府上开的药啊,绵少爷的手还不舒服?”
楼谪摇了摇头,“没事,已经好了,孙大夫不必担忧。”
楼谪看着又一个大夫上前给包成木乃伊的莫凌灌了碗药,眼角有些夸张地抽了抽。
“你们这样灌没事吗?”
孙大夫松了口气,挥了挥手,“没事的,这人也喝不了多少下去。”
楼谪看着多数喂给了床单的药水,眼皮又跳了一下,这个大夫喂完,另一个大夫又上前。
“此人有内力,堪堪护住了心脉,灌得都是些人参灵芝和一些止血的补药,你没看见县太爷那着急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大人物,自然得做足样子,到时候还能得一大笔诊疗费,至于这人,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孙大夫悄咪咪地揭露行业内幕。
楼谪眼皮又弹了弹,那他也干脆如法炮制?他可真不会医术啊。
楼谪装模作样地看了看,然后熬了个止血药给莫凌囫囵灌下。
然后,莫凌竟然吐了出来,他竟然有反应了?!
孙大夫看着楼谪的目光都变了几分,“难道你真是神医不成?”
楼谪也很错愕,要不是他躲得快,差点就吐他身上了。
有反应了!大夫们欣喜不已,“气息都没有那么微弱了!这人有救了!”
其实是因为楼谪灌得太猛了,而且直接掐开了林墨的嘴,咕噜咕噜往里灌,不像之前的大夫,喂不进去就作罢,林墨本就没死透,一下就给他呛住了吐了出来,也是阴差阳错。
楼谪尬笑着迎接各位大夫的夸赞,“没有没有,是大家的功劳。”
林永安听了这个好消息也快步进来,看着哇哇吐的林墨,大笑着拍了拍楼谪的肩膀,赞扬道,“好好好!你小子,真是一身本领啊!”
楼谪皮笑肉不笑,“没有没有,是这人自己命大。”
林墨吐完又晕了过去,但他的呼吸已经不像刚开始那般微弱了,诸位大夫一一把过脉后,都称他已经熬过了最难的一关,好生养几日便能醒过来,楼谪也照葫芦画瓢道。
林永安是非常开心的,此时天际也露出鱼肚白的颜色。
“威武——”
熬了一大宿的捕快们还得照常升堂。
林永安打了个哈欠,看着地上不断求饶的人。
“杀人偿命,你可知错?”
“大人,大人,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失手,我也是想帮大人把贼人抓住啊!这怎么能抓我呢!”
程逍年站在一旁脸色铁青。
林永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堂下何人?为何见官不跪?”
程逍年阴翳地瞥了林永安一眼,咬牙屈腿跪下,要知道他上辈子,除了他老子可谁都没跪过!为什么要让他重生成一个落魄山村的傻子啊!本以为是逆袭的开始,却发现事事不顺,见了这芝麻大的七品官还得下跪!
“哎哎哎!程逍年!你这是什么眼神!可是心里不服?对本官有怨言?”林永安拍了拍板子,此时尾巴翘到了天上,他早就看那个程青山不爽了,一个告老还乡的老登儿罢了,成日里自己处处捧着,低伏做小还换不来一个正眼相看。
如今逮着他这儿子的把柄在手,他再牛不也得来好言求情。
“如今可是你手下的人失手伤人,你身为主人管教不当,难道没有责任吗?!”
实木的板子拍的啪啪作响。
坐在左席下的楼谪眉目冷清地提着笔记录。
“我不知我何错之有,半夜派人闯我府中的人是大人,说要抓人的也是大人,我配合大人抓捕贼人有何错?大人您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是否太寒百姓们的心了,您如此行径,往后还有谁愿意配合官府行动?”程逍年低眸看着地面,说的话却振聋发聩。
在衙门外围观的众人皆是一愣,其中有与程逍年相熟的学子们忍不住发声道,“程公子无错!”
坐在堂上的林永安拉下了脸,拍了拍木板,“不得喧哗!”
“程公子可知你昨日所伤何人!”林永安呵斥道。
程逍年冷静地抬起头,“不是溜进我府中的山贼,官府要抓的人吗?”
林永安被这一句话噎住了,求救的目光下意识落在了楼谪身上。
程逍年也顺着看了过去,挑了挑眉,“倒是不知这柳府的赘婿是何身份,如今竟然能稳坐在此,他是有官身吗?为何可以见到大人不下跪?”
楼谪好脾气地笑了笑,“程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