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临风带着夏泊舟一路小跑,他们赶着去火车站对面的客运总站坐长途大客车。www.guoshi.me广场人山人海,人们拥挤着寻找自己要做的车,大喇叭高唱广告“红棉大酒店,食住最方便……”杨临风从侧边扒开人群一步一步地往窗口挤,旁边个衣服光鲜的说:“你怎么尖队?”杨临风不搭理他,只顾往窗口挤去。这一会的杨临风和广场民工一样都往里挤,而他是挤得最快的。不一会夏泊舟看到他举着票出来了。夏泊舟既佩服他这么快就买到了票,又觉得刚才他的举动哪里像受过高等教育的斯文人。夏泊舟有些睥睨地对调侃笑道:“看你买票就像街边的‘烂仔’。”“资源就这么点,不争不抢能买到票?!”杨临风抢白道。夏泊舟觉得自己失言,笑着说:“还是你行!要是我可能会在酒店住一夜,明天一早出来排队。”“你以为哦,像你这样孱弱,不半夜排队你都买不到!”杨临风斥叨道。他们赶紧寻找车号,终于登上了大客车。他们在车窗看见对面的公交车缓缓进站,乘客伸长脖子站着等待,车还没停稳,人们像蜜蜂粘巢一般紧贴车厢,待车门一开蜂拥而上。m.baiwenzai.com马路上蠕动,大客车、公交车横七竖八地在人海中艰难地挪动。女售票员从窗口把头伸出,她弯下腰用力地拍打着车身,大声地对沾在车边路人喊道:“滚水(1)!滚水!让开了!!车要过了!!”他们的大客车在马路上走走停停,过了半小时夏泊舟果然没有晕车,一路精神爽利。婚前,夏泊舟在车上翻江倒海,她把头靠在杨临风的肩上,杨临风看她脸青嘴唇白,用手指卡住她手的虎口止呕,还不断地安慰:“没事,快到了,快到了……”生完孩子后,她再怎么反刍,他也熟视无睹了。坐在后面女人嘀咕:“这男人真狠心,老婆呕得这么厉害,没事人一样,看也不看一眼,问也不问一句。”她告诫身边的女儿:“你以后可不要嫁给这样的人哦。”“我一定要嫁给对我好的人。”女儿笑道。夏泊舟听了比呕吐还伤心,她恨杨临风的功利。杨临风觉得老夫老妻再歪昵就没意思了。再说崽都生了,你让她飞,她也飞不起来了,没有必要再劳心劳力去哄她了。www.jingdian.me他一门心思在想他的功名利禄。大客车远离了车站,仍然在马路上走走停停,塞的车排成几条长龙。走了一个小时才出了广州。出了广州,客车一马平川,窗边划过一望无际金黄色的稻田。夏泊舟喜欢看珠江三角洲的平原,让人心胸开阔,心旷神怡。杨临风憧憬着有大把的钞票,景色对他来说没什么吸引力。莫约五六个小时才到西海……到了西海,已是天已经黑了。杨临风领着夏泊舟走进“山石湾宾馆”。杨临风递给前台服务员证件:“我们要高楼层。”登记后,漂亮的服务员双手把证件递回给杨临风说:“杨生,160文。”杨临风示意夏泊舟掏钱。夏泊舟打开钱包,不情愿地掏出200块钱。她心疼,眼睛一闭一睁就没了大半个月的工资……服务员躬身:“找您40,请这边上楼。”说完打了个手势。站在旁边的年轻服务生提起他们的行李袋摁开电梯门,他的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杨生、杨太请入来。”服务生跟进。到第十层,电梯门开了,服务生右手一伸躬身道:“这边请!”接着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嘀”的一声把房门开:“阿生、阿太这是你们的房间。”夏泊舟瞄瞄这带四乡口音的服务员她眼睛是犀利的醒目。“有什么事打前台给电话。”服务员补充道。“嗯嗯,多谢!”夏泊舟左瞅瞅右看看。洁白干净的双人床,电视正对着床,电视的侧面是落地窗。“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服务员躬身后退两步再转身出门,最后轻轻地把门掩上。夏泊舟望着她的背影:“这女仔不易哦,年纪轻轻就出来闯。”“那当然,出来闯荡一定要够胆醒目(1)、口勤脚快。‘不是猛龙不过江’,像你这样的孱仔肯定不行。”杨临风有意藐视夏泊舟说道。杨临风在广州读书,闯荡了几年,加上工作的应酬,见识比夏泊舟广得多。夏泊舟打开窗,一阵海风吹来,带来暖湿的腥咸。她举目远望:大石屹立在岸边的沙滩上,海水和天空白茫茫地连成一片,都分不清哪里是水哪里是天。坐了一会,他们下到附近的饭馆随便对付饱了,便走上楼去打开房间。杨临风立即摁下电视机,画面竟然能随便跳到“翡翠台”和“亚洲台”。杨临风斜躺在床上抓紧遥控器反跳着电视。“‘明珠’给你又听不懂,赶紧转回‘翡翠’吧。”夏泊舟用眼睛扫了杨临风一眼说到,说完想抢过遥控器。杨临风紧紧抓住,夏泊舟无奈:这男人原形毕露,样样都争,而且一分钱在手里拽出汗的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