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借口:“老爷,太太走了,我想终身不嫁做‘自梳女’守她一辈子。www.baiyuncz.me”她看老爷不出声,但脸色是好的,接着说:“老爷,干脆给我修一座庵堂来清修吧。”文咏陶应允:“好!难得跟你太太一样有吃斋念佛的恒心。”当即为她一掷千金,重修增建“栖月楼”。阿月果真把头发梳成了髻。虽然文咏陶妾侍众多,但他不会忘却年老色衰、安静木然的妻子陈月云。她死了,他怀念至深。他要把和自己一起度过美好青春年华的“大夫人”嵌进心怀。文咏陶对陈月云的祭奠就是对逝去的美好青春的祭奠。文咏陶四五十,恐慌自己韶华逝去,她更容易喜欢上伺侯左右的女子,他想用女子的青春来填充自己逝去的华光。文咏陶需要出身贫寒的阿月和一等婢女的崇拜。而“栖月楼”里的阿月,是可以随时还俗的“斋姑”。过了一年,文咏陶托人从英国带回发电机,高薪聘请香港靓仔电工戴粤洲来乡下,给栖月大院安装电灯。戴粤洲是那个时代的高科技人才。村里的大人和小孩纷纷爬上栖月大院的外墙,他们好奇地观看电灯的光亮,他们啧啧称奇:“真是神哦,不用火水(1)也这么光猛,晚头黑似日头!”见此,文咏陶从香港买回设备,免费为村里的每家每户都装上了电灯。www.jiagui.me他们比外面提早了半个世纪使用电灯。乡亲们感怀文咏陶的善施。文咏陶还让电工戴粤洲不时地在“栖月楼”放电影。婢女阿月见戴粤洲安装电器,她跟进跟出,递锤子、扳手、铁钳、洋钉、电焊。戴粤洲站在梯子上转下头来对在下面扶梯子的阿月说:“阿月,帮我递过‘士巴拿’来。”阿月不解:“什么是‘士巴拿’呢。”“就是那把铁的长柄的有牙齿的东西。也可以叫扳手。”戴粤洲耐心和气地说道。阿月拾起问:“是不是这把?”“是。阿月真聪明。”说完,戴粤洲把手往下伸。当他的手触摸到阿月的手时,他俩象触电。阿月的脸红成大苹果,心怦怦直跳,扶竹梯的手在颤抖,她发髻的步摇也在不停地晃动。戴粤洲心跳加速,他赶紧转过身来干活掩饰他的窘迫和不安,他不敢再看阿月。www.huanquan.me阿月听见高大威猛的靓仔洲夸自己,心中充满了欢喜。她的眼里有了一层层的秋水。戴粤洲看着年轻漂亮能干的阿月姑娘也生出无限的情意。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他俩偷偷拾好包袱,悄悄地私奔去了香港。仆人站在文咏陶的门口躬身俯首禀报:“老爷,阿月跟靓仔洲走佬(2)了。”文咏陶大发雷霆:“你们是怎样睇屋的?!人走了都不知道?!”仆人低头不语,任由老爷发火。“这电工洲真是‘食碗面反碗底(3)’!”文咏陶气愤难消。“我真以为她真的梳起不嫁,原来和电工洲早就好上了……”文咏陶无奈的叹道。怒气未平的文咏陶大声说:“要走就光明正大地走,这样偷偷摸摸……我最激气(4)的就是被人讹。”“你们一个二个都是白食饭,连个屋都睇不住!”他指着仆人发火。众男仆伫立俯首在听老爷的训斥。女仆嘀咕:“老鼠偷食捉猫打,快点走,费事被老爷骂得一脸屁。”她们作鸟兽散。人们议论纷纷:“他们早就‘狗上瓦坑——有条路’了”“阿月是十月芥菜——起晒心咧。”“真是‘半夜鸡啼——不知丑’啊!”他俩私奔到香港,日子过得和美……好景不长,日军侵占了香港,他俩又回到金溪村来躲避。仆人禀报:“老爷,电工洲两公婆带着细孥(6)返来了。”文咏陶放下咖啡,抚抚西服说:“不要难为他们,看他们还需要什么。”人们想不到,他们居然能得到文咏陶的谅解。文咏陶感怀阿月以前对妻子和他的照顾。阿月两口子低头走到文咏陶的面前,阿月恭敬地说:“老爷,对不住……当初我们不懂事,请您原谅。”文咏陶端坐着,从仆人的手上接过英国红茶,呷了一口,他放下杯子说:“回来就好,好好过日子。”“是,老爷。”他俩俯首答道。阿月趋步上前,帮老爷倒茶。片刻,老爷挥挥手说:“你们去吧,有什么困难就出声。”他俩回到金溪村耕田种菜。等日本投降,阿月和电工洲重返香港,他们邮寄礼物到村里回馈乡亲。这时他们已经得到了人们的赞许。文咏陶心中最大的“月”,此月还是彼月,众说纷纭。爱情,对于文咏陶来说,得到和得不到的都有悲凉,正如月云和阿月。婢女阿月拒绝老爷,藉口出家不嫁,是不想卷入家眷痛苦的争斗。老爷却无限地喜欢婢女阿月。人,不管你是腰缠万贯,还是穷小子,得不到的永远是白月光。特别是伺候左右的妹子,很快令男人动情。人负于你,铭记;你负于人,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