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借着放笔的姿势,把这点衣袖也抽了出来, 眉头不耐烦的拧起,心里的不快比他自己想的还要大。
伏森扛着用来做房梁的大木头刚巧从旁边路过,听到这两人的话,惊出一身冷汗, 赶紧左右看了看,确认加梵不在这里后, 才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
“呼……还好加梵哥不在,不然你俩现在估计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胞胎年轻倨傲, 满脸不服:“切, 我们才不怕呢,你说的这人我们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就算他是贵族, 是厉害的魔导师, 在我们眼里也不过是个品行差劲不养孩子的人渣……”
他们后面说了什么白昼没太听的清,只觉得这两人说话吵的他脑子疼, 还敢说自己的使徒, 凭他们也配?
他心里那点不快不断放大,化作一股无名火噌噌噌的冒出来。
双胞胎一心想表现, 本想站在道德制高点再骂几句,忽然感觉到一股阴冷的魔力,带着可怕的威压侵袭过来,两人瞬间僵住,惊恐的扭头看向身侧。
“白……”两人嘴唇微动,唤了声他。
白发魔导师略显清瘦的身影的站在原地没动,身上的衣袍和发丝被海风吹的猎猎作响,使他看起来像是随时会被风惊飞走的蝴蝶,华美而破碎。
但与其表面的瑰丽不同,他身上释放出的魔力阴冷宛若来自地狱深渊,金色的竖瞳淡漠中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他闻声缓缓的看向双胞胎,抬手低叹道:“水灵界限,缚。”
淡蓝色的水牢凭空出现,迅速的限制住库诺和库萨两人,他俩身体悬空浮在水中,来不及反应,就被变化的水压猛的拍在礁石上无法起身,耳膜瞬间发痛,内脏都像是要被从身体里挤出来一样难受。
口中吐出的鲜血更是迅速的将水牢染红。
“我耐心有限,以后别再来烦我。”
白昼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冷声警告。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同在礁石附近的别的魔导师的注意,好奇探究的目光纷纷看过来,伴随而来的是各种不太友好的议论声:
“又是他,我记得巴里兹大人就是因为和他一组,才受了重伤。”
“没准就是他打伤的呢,你看,就和现在的库萨库诺一样。”
“哈,那还真是谁跟他一组谁倒霉!”
谣言传的离谱,伏森无语的耸了耸肩,手一挥召唤出切法来,毛茸茸的白色猎豹按他的指示凑到白昼跟前,用大脑袋去拱他的手。
“白,够了,再继续下去他俩该死了。”
他跟在切法身后劝人,顺便把扛的木头随意的丢在地上,转动着胳膊放松肩膀:“我看你最近都挺累的,今天休息会儿吧。”
白昼收回手,也意识到自己情绪稍稍有点失控,这对他来说是件很反常的事,他疲惫的摸了摸切法脑袋,低声跟伏森道谢。
要是他不阻止的话,自己说不定真的会杀了这两人,他也不清楚最近这是怎么了,明明从前对于别人的污言秽语,他是不会在意分毫的。
事出反常,必然是有原因,不是这个地方有问题,就是自己出了什么问题,白昼心里隐隐不安起来。
伏森笑嘻嘻的拍了拍切法的背,打断了他的思绪:“来,坐这儿,我听说今天广场那边有公爵家的孩子在演讲和慰问,咱们正好过去看看,说不定是巴里兹呢~”
“嗯,去看看吧,”白昼翻身坐到切法背上,离开前从背包里拿出了个小瓶子扔到双胞胎跟前,是普通的止痛魔药。
两人喘息着回过神,将瓶子抓在了手里,湿漉漉的坐起身,看向伏森和白昼离开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药。
周围的人热闹没看成,一连干了几天活也很没劲,听到伏森刚才的话,一个个都按耐不住,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也打算去广场看看。
礁石边的魔导师们一个接一个的离开,很快就只剩下了双胞胎两人。
他俩服了药,静坐了会儿后起身,并没有跟着众人离开,而且来到了海边。
海水激烈的拍打在岩石上,溅起了雪白的浪花,库诺和库萨两人单膝跪地,行了个礼,那拍打的浪花渐渐化作人形。
“大人,这样行了吗?”
浪花凝聚出的人形摇了摇头:“还不够,他比我想象的还要警惕,你们要继续干扰他,托着他别让他离开卡里镇。”
“除此之外,妨碍睡眠使人暴躁的魔药也继续给他使用,人在休息不够的时候最容易出差错,还会放松警惕,咱们就可以找机会把他带走。”
库萨抬起头,咽了咽喉头的血,眼眶通红的看向不断晃动的浪花:“这样您就会放了我们妹妹吗?”
“当然~我亲爱的孩子,我以神的名义发誓。”浪花慈祥的伸出手来,捧住他的脸,轻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