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森站在雪地里, 压低了眉头不太友善的瞪着海德拉, 同样不信任:“你之前费了那么大劲想杀他, 肯定巴不得他死,我不信白会这么轻易就被抓住, 何况加梵哥还在。”
“哈……哈哈,”海德拉冷的浑身发僵,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面对两人的质疑他突然低低的笑起来。
笑音过后, 一道森冷咬牙切齿的声音自他嘴中溢出:“是啊,我巴不得他死, 我讨厌他,死了最好, 死了活该……”
他说的真情实意, 一旁游猎团的利娜听着刺耳,白昼毕竟是茉莉姐姐的老师的孩子, 她不喜欢听别人咒他死, 手里的鞭子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裂空响,打在了他面前的雪堆上:“好好说话, 我的鞭子可不长眼睛。”
被鞭子抽飞的雪花朝着海德拉的脸溅过来, 他侧头闭上眼睛,预料中的寒意却没有到来。
赫里次挡在他身前, 背影微喘,低声跟众人解释:“你们别误会,他没有恶意,只是嘴笨不知道怎么跟人交流,之前崖城的事我替他向你们道歉,之后要追究也由我一人承担,现在……”
“滚开,谁要你替我……”海德拉转过脸来,脸上一红,不知是冻的还是气的,表情忽然狰狞起来,呲着尖牙凶他,打断了赫里次的话。
凶着凶着又被赫里次回头看过来的深沉眼神哽住,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闭上了嘴。
赫里次神情严肃的扯下自己的斗篷扔他身上,接着一把拎起他丢到了自己老鹰的背上,拍着手里沾到的雪花回过身来看向众人,叹了口气:“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先让他说说看那边怎么回事好吗?”
伏森本来就不是胡搅蛮缠的人,他环着手臂俊朗的脸上失去了以往的灿烂笑容,沉默的点了点头。
“白被抓了的话,加梵在哪?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白被抓走才对。”古蒂记得当初在公爵的宴会上,加梵把大家叫去问话的事,还有在裂缝里他亲自承认说白是他老婆什么的,以两人这种关系,她还是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没准是教皇想骗大家过去一网打尽的手段。
海德拉低着头缩在斗篷里,阴沉着脸:“他是解除了那人的使徒契约后,自愿被抓的。”
“为什么?!”这简直比听到加梵再次被封印了还令人震惊。
众人齐刷刷看向海德拉,后者整个人都没劲似的把脸也埋进斗篷里,不情愿的声音闷闷的传来:“为了救我们。”
“……”
他轻声把伊甸园里发生的事重新说了遍,雪地上一行人顿时沉默。
海德拉最开始也和他们一样不相信,可那些女人们都被放出了伊甸园,他也是亲眼看到教皇用磷榄岩锁着白昼,带着人离开的。
若不是当时白昼神情平静的让他带这些人回来,他怎么样都要杀上去的,可白昼那个眼神……那个眼神就好像在说没有事。
又好像在很坦然的面对死亡。
“我看不明白,只好先按他说的带夏娃们回来,”海德拉伸手指了个方向:“她们太虚弱了,没法在这种冰天雪地里走,我把她们藏在那边的地下,想先过来找人帮忙……”
但是忽略了自己也很虚弱这件事,以及他被培育时用的远古魔兽精血和蛇类习性相似,会比一般人还要怕冷,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趴雪地里了。
“……三天后,还来得及,我要去月兔城阻止神降仪式,救他出来!”
伏森的话正是众人心中所想,一番商讨之后,大家暂时兵分两路,游猎团和赫里次海德拉两人先去带夏娃们前往嚓拉翠,伏森和乌瑟还有古蒂先潜入月兔城查看情况,三日后汇合,夺回白昼.
月兔城有一座十分庞大的灰色魔法塔,塔身分五面,每一面都是一位神情悲伤的天使雕像,它们朝着天空伸出手去,张开的手形成了塔顶的部分。
和高塔传统的尖顶不一样,这座塔的顶部是一个位于天使手中的灰色石台,石台上空悬浮着一个灰白色的星环,会根据风的变化来改变星环的大小。
灰塔位于整座城的中央广场上,它和周围统一的红色砖房风格十分不搭,却比整座城存在的时间还要长。
没人知道它是从哪儿来的,也没人知道它在那里伫立了多少年,只是听闻在那座塔里释放魔法效果会更加稳定,神降仪式必须要用到的契合魔池就定在了这座魔塔的顶端。
魔池占据了顶端整个灰色的石台,约两米深,池子里全是深红色好似黏稠血液的液体,这种液体便是过去的岁月中,卡尔萨斯不断从各类具有魔力的生物上抽取的,有那些已经被销毁的失败品的,也有试图反抗他的魔导师们的。
这片池底绘制了一个繁琐复杂的魔法阵,其中的五芒星上,每一个尖角处都有一道金色的锁链延伸出来,缠绕在唯一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