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检查过,他的身上没有伤痕,那是用毒?
最希望他们死掉的就是研究所的人,可如果他们有这个能力,为什么只杀魔术师一人,而不对他们几人动手?
除非,他是自杀。
自杀!?
“啊!我想到了!”苏凝蹲在魔术师的棺材前,兴奋地说:“原来是这样!”
“嗯?”顾涯和五岛桐绘同时回过头看他。
“你们还记得魔术师说过的话吗?他说:‘黑团白团,都只是一个模糊的称谓’,那……”苏凝起眼,目光灼灼,“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是‘黑团’呢?”
顾涯和五岛桐互相看了看对方,五岛桐绘试着辩驳:“可我们是人……”
“不,五岛小姐,苏凝说的‘黑团’,不是这个意思……”顾涯也似乎想到什么,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正是因为我们的存在、因为我们还活着,恶魔得不到安息,所以我们变相地毁灭了世界,我们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鬼!?”
苏凝点头,“是啊,从一开始,《林中小屋》的结局不就是恶魔复苏,世界毁灭吗?这个结局和长久以来以‘白团’自居的想法诱导了我们,让我们迷失了对角色的定位……”
“等等,你们的意思是,我们必须牺牲自己拯救世界吗!”五岛桐绘惊呼,“开什么玩笑!”
“不是拯救世界,是拯救我们自己。”顾涯走到魔术师的棺材前,“我相信魔术师的选择,他这种级别的大佬,不会选错。”
五岛桐绘还是很不相信,“他也不一定是自杀,说不定是被布兰娜杀死的……她不是很有可能被鬼附身了吗!”
“那个……”苏凝弱弱地举手,“布兰娜是我杀的。”
五岛桐绘、顾涯:“……”
“但!也有可能是其他鬼怪!或者魔术师的仇家!他有很多仇家的……”五岛桐绘越说声音越小,似乎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小。
“这里是角斗场,每一场的人数都是固定的,怎么可能有其他人混进来?”顾涯摇头,“五岛小姐,面对现实吧。”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怕死?是个胆小鬼?”五岛桐绘苦笑,“我明白,自己看起来很像个胆小鬼,但是你们无法想象,我经历了怎样的……事情,才从那个邪恶的镇子逃出来……”
“更何况,我还有弟弟要养,我还要给他治病!”
苏凝偏过头,看着她手上的镯子,“那只大蜗牛?在你身上?”
五岛桐绘点头,“他也是受那个邪恶小镇的诅咒影响,才会变成这样的。”
“能治好?”顾涯一怔。
“能,但需要十万点数。”五岛桐绘咬唇。
“……他一定会好起来的。”顾涯安慰道。
苏凝眨了眨眼,指了指魔术师和布兰娜旁边的三具棺材,每一具棺材上都有相应的图腾——
图腾非常简单,像是小孩子的简笔画一样,例如“处女”就是一个长发火柴人害羞地将手交叉放在身前,“运动员”火柴人手里捧了个球……嗯,都很简单易懂。
“这三具棺材应该是给我们留的,谁先上?”
“……”
沉默,这个话题超纲了。
“快点决定吧,我们……”顾涯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游移一圈,凝重道:“谁先死?”
苏凝和五岛桐绘面面相觑,两人都没说话。
五岛桐绘哭丧着脸说:“一定要死吗?可不可以不死?”
苏凝摇头,“不可以,我们一定要死。”
顾涯看着躺在棺材里的魔术师,最终顾涯深吸一口气,下定某种决心般,咬牙道:“我先吧!”
苏凝做了个“请”的手势。
顾涯躺进棺材里,又从怀中掏出一把枪,迟疑了一瞬,最终咬牙按下扳机——
“砰!”
“嘶……”苏凝和五岛桐绘别过头。
“顾、顾先生他……”五岛桐绘咽了口吐沫,苏凝由衷地感叹:“是个狼灭。”
“那下一个……”
苏凝怂怂地抿了抿唇,眼巴巴地看着五岛桐绘说:“我们石头剪子布吧,输的人下一个死。”
“……”
“石头、剪子、布!”
苏凝是石头,五岛桐绘是剪子。
五岛桐绘没有选择饮弹自尽,她伸出手,掌心中凭空多了一个葫芦形状的小瓶子。
“这是万草枯,比百草枯浓烈百倍的剧毒,一沾即死,不会有痛苦。”临死前,五岛桐绘躺在属于她的棺材里,握着葫芦瓶子的手剧烈抖动,脸上滑下豆大的汗珠,反反复复、足足纠结了十分钟左右,才拔下葫芦盖子。
苏凝表示理解:自杀什么的,真的需要莫大的勇气。
在学校时,苏凝曾经听一个学长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