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云昭毫不在意,“笑话。我司徒云昭何时做事,不是十拿九稳,公主难道不清楚么?”
司徒云昭玉弓举起的一瞬间,约莫有上千全副武装的御林军手持长戟,便从两侧宫殿旁边冲了进来,完全包围了这里。
文武百官连同诸王太子和公主都统统被包围了起来。
其中领头的是镇南将军。
众人惊慌失措,司徒云昭勾起唇角,还未笑出来,只见司徒清潇面不改色,她问,“你就不怕么?”
她像是嘲笑一般轻笑,“本宫若怕了,谁来保护他们?”
转瞬间,又成千上百手持长剑的兵卫从两侧的宫门跑进来,将方才司徒云昭的人全部在外层团团围住。
“什么?”连司徒云昭看着这一切,眼里都流露出了震惊,都有些不可思议。
司徒清潇冷冷清清,“司徒云昭,调兵遣将这样的事,不t是只有你会做。”
司徒云昭飞快扫视全场,人数约莫五五开,两方皆有上千人,皆是全副武装的步兵,没有骑兵,若是动起手来,大约会是两败俱伤。
既分不出胜负,又白白消耗了兵力,毫无作用。
司徒云昭几乎不敢相信,她轻敌了。
司徒云昭看着她,“本王说过,便是公主府,府兵也不能超过一百,这些都是哪里来的?”
“公主令牌,平南王不是还给我了,不记得了么?”
司徒云昭方才想起来,她那块公主令牌还有些许调兵遣将的作用。
“难道平南王没有听过积少成多么?”
司徒云昭向下望去,其中领兵的人竟是陈都尉。陈都尉虽然官职低,但能力还是有的。
她笑,“陈都尉,又是你?当日平南王府暗室一别,身上的伤可好了?”
“托平南王鸿福,和平南王派来的御医,已经全好了,甚至更胜从前呢。”
司徒云昭仍然维持着面色平静,暗地咬牙,看着眼前。
陆太傅等人见有了转机,也嚣张起来,挑衅道,“司徒云昭!你狼子野心,还不速速撤兵!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逼宫吗?你还以为你次次都能得逞吗?!”
司徒云昭从未吃过这样的哑巴亏,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司徒清潇转过来面对她,“司徒云昭,调兵遣将这样的事,不是只有你会做。虽然虎符在你手中,可是兵力分散,要调动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而且,你现在手中无将不是么?”
司徒云昭蹙眉看着她。
司徒清潇也不生气,缓缓道,“定远将军人在边陲,致远将军被你支去了北边的幽州,镇南将军和镇东将军尚且年轻,资历浅,并没有那么多的带兵经验,你手中还有将可以用么?”
司徒清潇看着她,直直地看进她的眼眸深处,“撤兵吧,不要两败俱伤。”
为什么?为什么她一次可以为她挡下碎瓷片,任由鲜血淋漓,一次却可以调来所有能调动的兵卫,站在她的对面,冷冷淡淡地告诉她,撤兵吧。
为什么?到底你在想什么?到底哪一个你才是真的你?
司徒云昭惑然了。
“好——好——”司徒云昭眯眼看了看她,甩下手中的玉弓,下令,“收兵。”
司徒云昭走下高阶,头也不回,上千御林军在镇南将军的带领下迅速有序地撤退。
太子面有喜色,陆太傅更是看起来神采飞扬,陆子淮像是报了前日的一刀之仇,暗暗窃喜。
而司徒清潇,却说不清心中的滋味。她卸下清冷的姿态,弯下了身来,捡起了她扔下的玉弓,缓缓抚摸,“最近一发脾气就扔东西,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
御书房。
深夜,司徒云昭就坐在龙案前,她甚至还记得上一次皇帝坐在这里的样子,他一身齐整的龙袍平天冠,最终变得凌乱不堪,那是司徒清源薨逝的时候,她亲自为皇帝带来的噩耗,她亲眼看着皇帝狼狈的模样。
仿佛就在不久前,没想到,今日皇帝便已经入土为安,如今,坐在这里的是自己。
旁边的昏黄的灯烛还在燃烧,静悄悄的,司徒云昭一身朝服,靠在椅子里,闭了闭眼,捏了捏鼻梁,有些累。
“主上。”
茯苓的声音打破了静谧,司徒云昭仍旧闭着眼睛,“重楼到了么?”
茯苓沉稳回答,“回主上,已经带所有暗卫集合到了城外,请主上示下。”
众所周知,平南王府暗卫皆为精英,以一抵十,不在话下。
“开城门,让他们进来,明日一早,就让他们进宫,本王尚且留了一线,本是不想在登基大典上做到这份上的,可是他司徒家偏偏今日不给本王这个面子。”
“主上。”茯苓认真开口,“属下探查过了,今日,温宁公主所调遣的兵卫,不过是陈都尉所带领的部分皇宫禁卫军,公主太子府的府兵,其余都是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