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满意的答复,司徒清洛放松了许多,笑意浮现在脸上,“朕现在要去御书房与两位皇姊商议选妃立后的事,平南王一同来吧。”
司徒云昭依旧推辞,但负着手,云淡风轻,不卑不亢,“这是政事,亦是陛下家事,臣更不便参与了。”
司徒清洛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司徒云昭来,“诶,正因为是家事,平南王才要一同来,况且,一会儿皇姊也会来,平南王这几日与皇姊应该是聚少离多吧?”司徒云昭眯起眼睛看着他,轻易地看出他有话要说。司徒清洛干笑了两声,“其实是朕想请平南王帮个忙。”
“前两日中乐侯携其妹进了一趟宫,朕见此女子,很是心仪。朕仔细看过,礼部的名册上没有此女名字,虽说是庶女出身,但中乐侯毕竟是侯爵,地位不低,庶妹进宫为妃,也不是不合乎礼法。只是,皇姊必定不会同意,还请平南王在其中替朕游说。”
司徒清洛带着笑讨好道:“毕竟,皇姊最听的是你的话。”
司徒清潇一进御书房,便见司徒云昭正坐在太师椅上品茶,她纤长的手指端着青瓷茶碗,姿态闲雅。
而司徒清洛坐在正中的龙椅上低头批改奏折,很是认真,忙碌。
好一幅君贤臣忠的画面。司徒清漪觉得很是新奇,瞪大了眼睛,侧头去看司徒清潇,却见司徒清潇面色平静无波,没有一丝惊讶或笑意。
司徒清洛见来人起身相迎,眯起眼睛来笑,“两位皇姊来了,怎么不叫宫人通报一声。”
“来,快坐。”司徒清洛一副亲近的好弟弟模样,询问司徒清潇,“方才朕遣人将名册送到皇姊手中了,皇姊可看过了?”司徒清t洛又叹了口气,“母后去得早,此事再言,到底也是家事,朕无人可商议,必定要听一听皇姊的意见。饶是朕看上的女子,自然也希望皇姊能喜欢。”
“名册、画卷我都看过了。皆是世家大族女子,端庄秀丽,不知皇上中意哪家女子?”
“朕倒是看上一女子,不过不在名册之上。皇姊可知,中乐侯有一庶妹,名许秋姿,前些日子中乐侯进宫,朕倒是有缘见了许秋姿一面,虽说是庶女,倒是生得标致。”
朝臣们都知晓司徒清洛如今掌权,将要立后选妃,这半月来,皆有意无意地将家中适龄女子带到司徒清洛面前来,渴望着一夜之间飞上枝头变凤凰。
司徒清潇蹙起眉心,她对这位中乐侯并不熟悉,不过许秋姿的名头倒是多多少少听过几次,更遑论左右逢源的司徒清漪。
中乐侯曾经上书司徒文泰,向司徒清潇求亲,惹得司徒云昭不快,将他由中乐郡王贬为中乐侯,如今竟又转变了目标,想要让其妹进宫为妃甚至为大齐国母,野心更甚。
至于这位许小姐,与中乐侯的庶母一样,美貌魅惑如同狐狸一般,也绝非省油的灯。倒像是男子会喜欢的类型。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文弱的小皇帝也不例外。
司徒清漪是第一个出言反对的,“皇上中意自然是好,不过,许秋姿以庶女之身,如何居于国母之位?”
“倘若不能做国母,立为妃子也可,皇姊觉得呢?”那样美貌的人,一定要得到,无论以何种身份。司徒清洛想。
“如若皇上问我的意见,那我只能告诉皇上,我不同意。”她的嗓音很清,如雪山之巅融化的雪水,干净之余透着微冷。
司徒云昭压抑不住扬起的眼角,“那长公主为陛下物色的是哪家女子?”
“兵部尚书方义之嫡女方宁月。”
方义,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儿,明事理,在朝中立,管理着部分军事要务。方宁月是嫡幼女,亦是端庄大方,贤淑得体的女子,很像是司徒清潇会挑选出来的类型。
司徒云昭笑意浮现。
司徒清洛望过去,“平南王以为如何?”
司徒云昭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面容一贯地不动声色:“挑选国母,性情家世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能否与陛下鹣鲽情深、琴瑟和鸣。倘若陛下不中意,日后夫妻不睦,帝后不和,才会动摇国本。”
司徒云昭抬眸的瞬间,与另一双眸子相撞,发现她正静静地凝望着自己,那一双静如潭水的眼眸,带着一抹很显然的警惕之色。
转眼间便是七夕,都城的深夜热闹非凡,行人来去,千盏明灯,万家灯火如同漂浮在天河上的皓月繁星,光华璀璨,几乎染红了东方的天际,伴随着墨蓝色天空中不断绽放的烟火,如天宫夜市繁华。
护城河穿城而过,岸边围着双双对对的情人,亲手将许愿的芙蓉河灯放入河中,漫河水面皆是星星点点的亮光。
其中有一艘小船,慢慢行进,河水泛起层层涟漪,船篷里泛着微微光亮,船头站着一个白衣女子,眉目如画,薄寒月光一般清绝。
司徒云昭从船篷走出来,看见她清瘦的背影,眼里聚起点点温柔,走过来,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