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言两语,顷刻间化为刀子,一把把剜向高淑君。
不知道哪一句刺痛了高淑君的心,眼里挣扎又悲痛,“钟彦伶!我们上一辈的事别牵扯到下一代!”
小孩这时疑惑出声,“妈妈,我是领养的吗,我不是你和爸爸亲生的吗?”
高淑君捂着他耳朵,着急解释,“不,清儿,别听她瞎说,你就是爸爸妈妈亲生的,我们回家!”
话落,高淑君忙抱起小孩子,踉踉跄跄跑开,消失在沈司云眼里。
钟彦伶瞧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喉咙里嗤声一笑。
沈司云抿唇,“妈,你为什么要这样刺激她,我还没从她嘴里套出爸的下落。”
那个高淑君怕是更加不可能会把沈磊的下落告诉自己。
钟彦伶对她的话略一皱眉,目光冷冽,“司云,我凭什么不能刺激她?她当年让我受的委屈比她现在多得多!”
沈司云意识到她妈被自己的话刺激到了,身为女儿,她却为了当年伤害母亲的小三开口,多少有些手肘往外拐的意味,顿时感到自责。
“沈司云,你爸跟那女人组建家庭,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也是他女儿,多想想他都能认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当儿子,为了给儿子铺路,培养一个赝品沈司芸把你取而代之,根本不足为奇。”
沈司云身长玉立站在她面前,敛着眸,薄冷红唇紧抿,提出她的疑惑,“不是说他生不出——”
“记住,对敌人怜悯就是对自己残忍。”钟彦伶不耐烦打断她的话,看沈司云的眼神少了三分温情,“回去吧,与其在这里守株待兔执意要一个说法,不如回去想想怎么拿回嘉誉的大权。”
“是。”被说教后,沈司云紧了紧下颌,把那份要个说法的执着抛到脑后,准备启程回去重新谋划。
这一次,是为了她和母亲一战。
钟彦伶见她态度转变,勾唇一抿,“回去吧。”
……
回到市中心已经是傍晚,沈司云刚下了高速公路,便收到了沈司芸的邀约一见。
高档咖啡厅里,沈司云一袭黑长大衣面寒目冷坐在卡座一端,长发自一端垂落,长腿交叠,有种高不可攀的高冷感,双手环臂看着姗姗来迟的沈司芸,低眸瞥了一眼手表时间,红唇扯出一抹嘲讽。
“沈司芸,就你这样的时间观念,还说要让嘉誉更上一层楼,怕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大的笑话。”
沈司芸置若未闻,喊了一杯热咖啡,端庄坐下,不巧的是,两人今天的打扮竟都是一样的,就连头发的卷度和色泽都相差无几,同样的爱戴复古雅致的翡翠耳环。
路过的客人忍不住多瞧两眼,暗暗一惊,这两人连下颌线都惊人地一致,仿佛一个模板出来。
只不过现在一个高冷,一个浅笑嫣然,都各有风情。
沈司云也注意到这一点,却十分厌烦有人和她一模一样,仿佛黏上了一个学人精,但面上却不显。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沈司云开门见山,直接挑明。
沈司芸却不紧不慢解释起刚刚迟到一事,葱白指尖端起咖啡,浅浅抿了一口,抬眸看向对面的女人,笑意盎然,“不好意思,刚刚陪未婚妻买家具装扮新家,所以迟了点,姐姐不会生气吧?”
沈司云眼神倏然就冷了下来,气压骤降。
沈司芸丝毫不在意,眨了眨眼,从包里拿出两张红色烫金请帖,指尖抵住一端,缓缓推到沈司云面前,“姐姐,这是我和江怡的订婚宴,下个月初三,请你和钟女士务必到场见证我们相爱的时刻,如果可以,我更想得到姐姐的亲口祝福。”
沈司芸见到对面一向冷静自持的女人神情开始出现破裂,深深一笑,“姐姐?姐姐该不会怀疑我在诓你吧,要不要我帮姐姐给江怡打个电话,让姐姐亲自确认一下?”
沈司芸佯装拿出手机,指尖划过屏幕,没等她打开通讯录,对面的女人便坐不住拿起包面色冷煞离开卡座。
“姐姐啊……你只会越来越一无所有。”沈司芸收起手机,端起咖啡怡然自得品尝起来,明明是苦的,她却尝到了胜利的甜。
……
江怡拎着包走在回去的一小段路上,一个小时前她把和沈司芸订婚的消息告诉了宋娆。
宋娆先是感叹了居然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而后才问她有没有把沈司芸当作了替身,哪怕是一丝想法。
江怡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回答,轻轻地叹了口气。
继续往家里走,没走两步,眼帘映入一道熟悉的身影。
江怡愣了一下,旋即唇角抿浅浅的弧度,“你怎么还不回去?不是说公司加班么?”
话落之后迟迟没等到对方开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不是沈司芸,而是姐姐沈司云。
两人穿得太像,又不说话,她更分不清了。
沈司云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