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这段日子,这女人戒骄戒躁戒欲,想来应该是在弥补自己性格上突然出现的缺陷。
江怡慢慢品着茶,思绪不由得放远,这两姐妹不得不说真的相似,除了容貌和名字字音相似外,性格在某方面上也极为相似。
都把自身看作自己的作品,不容许出现瑕疵和缺陷,沈司芸无法接受自己坐牢,失明变残疾,而沈司云则是哪里跌倒哪里站起来,性格上出现为大众所不能忍的缺陷,她就自我修复,养神定性。
她喝完了一杯茶,刚放下杯子,就又被人倒上。
沈司云给她倒茶时露出一截肌骨匀亭的皓腕,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雕刻而成。江怡再一次感叹上天给了她们太多宠爱。
“最近有在做什么吗?”沈司云在她喝第二杯茶时终于开口,波澜不惊的语调加上这么一副氛围,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在和朋友煮酒论茶的感觉。
在咖啡厅感受到的毛骨悚然寒意完全消失,江怡敛眸,应该是她想太多了吧,沈司云修身养性中应该不会对自己太过分。
思至此,江怡便稍稍放下心中的戒备,打算和沈司云坦白,兴许能坦诚布公能得到她网开一面。
“我有件事想和你说。”江怡放下杯子,神情认真而真挚凝望女人的侧脸。
沈司云转过头来,“什么事。”
“前几天我给你妹妹交了一点钱治病,她发烧烧得眼睛快要失明,钟阿姨来找我借钱,我就给她们了。”
江怡说完,一瞬不瞬看着面前的女人,她偏过头看过来那一瞬她的脸掩在背光的阴影里,她看不清她眼里的神色。
这一刻她提心吊胆到了嗓子眼。
“我知道了。”
半晌之后,平平淡淡的几个字从她薄唇溢出,没什么火气和恼意,江怡松了口气。
沈司云又在捣鼓茶具,娴熟的动作,看样子是要重新泡一壶茶。
“我以前没见过你泡茶喝。”江怡神经放松后,手肘抵着膝盖,掌心撑着下巴看她熟练摆弄。
“你这泡茶的手法是最近学的吗?”
江怡有些好奇,这个女人从来没和自己说过她家里的事,包括以前恋爱的时候,从没带自己回过沈家,她也就从没见过她家人,更无从了解沈司云的过去。
“我爷爷以前教过我。”
“原来如此。”
江怡又把目光落到这间房的摆设上,“这两天看你在装修,是打算改造做什么吗?”
“打算做茶室。”
“茶室也挺好的。”江怡点了点头,她们这位置能看到外面院子,正对东面。
“但是茶室为什么会有一张床?”江怡把目光落到那张床上,意式真皮,还是放在中央,好奇怪的摆放。
江怡把目光放远一点,她看到有面墙是深色实木格栅,那里看样子才是放床的位置。
沈司云的手顿了一下,语调沉缓,“方便累了可以休息。”
江怡不疑有他,眼神看向深色实木格栅,说道,“那里才是放床的位置吧。”
“嗯。”
“总感觉你这个房子有些空。”江怡对这间茶室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仿佛潘多拉的魔盒,隐约有什么东西吸引她,但又觉得打开后会是很可怖的东西。
“博古架还在制作中,过几天才送过来。”
江怡收回视线,觉得她们两能心平气和坐下来聊天真是不容易,“话说,为什么要选这个房子改做茶室?”
她记得好像沈老爷子就有一间茶室了。
沈司云回她,“这里风水好。”
江怡点了点头,沈司云又给她倒了一杯茶,江怡小心接过,指尖难免碰到,冰凉如玉的质感。
“谢谢。”江怡佯装不怎么在意端起,细细品她泡的茶。
……
过去了两天,依旧是无事发生。
江怡觉得自己应该过了沈司云那关,得到她原谅了。
没多久,博古架制作完成,装修人员把它抬了进来,有一面墙那么大。
摆放好之后,沈司云正在把她的茶叶和一些摆件一一放上去。
博古架整个架都是金丝楠木制成,中间是一件禅意倒流香摆件,袅袅沉香倒流,赏心悦目,别有一番雅致。
江怡恰巧路过,看到她自己一个人在摆弄这些物件,更好奇了,明明有佣人可以使唤,她为什么却自己亲自摆?难道是为了体验劳动?
眼角余光瞥到沈司云站在椅子上,不方便上下,江怡便进去帮忙给她递上去。
“给。”
沈司云只是淡淡望了她一眼,接过,一一摆放。
博古架的摆件安置完,茶室也差不多装修完毕。
从那以后,沈司云每日都会花很多时间浸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