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刚走近房内没几步,手腕便被人猛地拽住。
“你想我下台,你想我入狱是不是?!”沈司云把她抵到墙上,嗓音烧着怒火,怒不可遏,“还是说……你想我死?”
说到最后一个字,女人尾音带上了微不可察的颤栗,好像很不可思议,又不得不被迫接受这份绝望。
江怡感受着她身上的气息,抬眸看她,目光在触及她还未来得及散去红晕的眼尾,错愕了几秒。
“我不觉得我做得有什么不对。”江怡强行让自己不看她,缓了口气,微微偏头,“哪怕再来一次,我也不后悔这么做。”
就像她当初说不会后悔让妹妹看她们做爱那样。
“我只恨邹正没有答应我,可惜了。”江怡又觉得痛快,“可惜了”三个字被她说得极其遗憾,一边轻笑抬眸端详她的脸色。
成功看到沈司云饱受背刺后骤变苍白的面容,江怡觉得很好笑,她头上的伤还没痊愈呢,纱布都还没拆,这女人怎么有理由过来质问自己。
“江怡,你真这么恨我?”沈司云的嗓音含了一股凄厉和落寞,神情什么都没有变化,但旁人见了估计都要为她感到心疼。
“不是说不在意我恨不恨你?”江怡平静祥和望着她,语带轻嘲,“算了,我收拾东西回去,就不留下来惹你厌恶了。”
江怡推开她,衣柜就在她旁边,打开柜门,开始一件一件收拾东西。
“你敢回去试试?”
寥寥几个字,昭示着沈大总裁又满血复活,刀枪不入。江怡听着都为她感到心累,为了强迫自己留下来,和自己相看两相厌,她倒是真能忍。
江怡停下手中收拾的动作,把衣服重新挂起来,关上柜门。
沈司云冷冷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径直离开房间。
江怡过去把门关上,沉默地坐在椅子上,听着窗外风啸疾呼,出神了半晌,最后想起指纹一事,她这才又把电脑打开,仔细比对收集到的新指纹。
还是没能匹配上。
她有些心烦意乱,甚至有些不好的预感。
晚上,孙医生过来给沈司芸就诊,没什么大碍,说是受了刺激,一时醒不过来,没多久便被吴管家送回了偏院。
江怡洗漱过后,身形晃了晃,鼻子有些难受,估计受凉了。但她懒得找药吃,躺在床上静思,静思不成,心神却越发不宁。
这时候,手机毫无预兆响起来。
她拿过接起,噎埖是江妈妈打过来的。
这么晚了,妈怎么还会打电话过来?
江怡按下心中疑惑,点开接听,“喂?妈,怎么了?”
“江怡,你之前是不是和司芸她姐姐谈过恋爱?”
这话一出,江怡脑袋快炸开,爸妈那边甚至宋娆至今都还以为订婚宴没什么问题,以为她在沈家和沈司芸好着呢。
可事实却根本不是。
“妈,你听谁说的?”
“你管我听谁说,你就说是不是和她姐姐谈过恋爱?”江妈妈声音有些不对劲。
江怡只能硬着头皮说,“是。”
“那有没有那什么过?”江妈妈很给她面子地提示。
江怡沉默了,江妈妈知女莫若母那般直接断言,“那就是有了?”
“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啊,江怡,你和她姐姐谈过恋爱做过那种事,你还和她妹妹订婚?现在还住在一块?!”江妈妈陡然拔高分贝,“你这不是在乱伦吗?”
“妈……”江怡不知从何下嘴解释,“我和她是和平分手,现在是恋爱自由年代。”
“自由个屁!这种事都要避嫌的你晓得不!司芸作为妹妹,要是知道你和她姐姐有过这么一段,肯定心存芥蒂,更别说亲戚那些人怎么看你。”
“你知不知道就你爸老家那里,就有你这样的例子,天天被人戳着脊梁骨说共妻,共妻你知道什么意思吗?就是——”
“妈,我知道我知道了。”江怡打断她,“可这里不是乡下。”
要是让她知道,她现在和沈司芸没关系,而和她姐姐纠缠不清的话,江妈妈恐怕气得晕过去。
“妈,很晚了,你先睡吧,我有分寸。”江怡只能含糊先把人给安抚了。
好不容易糊弄过去,江怡握紧手机出门,径直来到沈司云的卧室。
沈司云似乎一早就有准备等着她过来。
“沈司云,你什么意思?”江怡克制怒火,“是不是你告诉我妈?”
“是我又怎样?”沈司云眼眸阴郁,居高临下看着她,手上拿着一份文件,“这是你当初毕业那年和我签的两年协议,你说你妈要是看到了,会怎么想?”
协议一出,江妈妈就会知道她们有过的那段日子根本不是谈恋爱,而是金主与情人的包养关系。
那时候她对自己女儿得多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