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钟彦伶味同嚼蜡般吃着这些难吃的速食。
隗嫂摇头。
说曹操曹操到,大门外传来车声,门铃叮得一声响了起来。
隗嫂前去开门,钟彦伶依旧端着她那副人上人的姿态,坐着不动,吃着她的速食。
直到身后传来隗嫂的脚步声,以及另一道脚步声。
“钟彦伶,没想到你也有今天。”高淑君穿的很素净淡雅,40多的年纪有了沧桑的痕迹,但胜在她气色佳,显得钟彦伶更憔悴和暴躁。
“你来做什么?”钟彦伶放下汤勺,断了几天保养的眼睛周围出现了不少鱼尾纹,抬眼看人时有股凶相。
“我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高淑君手里提着个食盒,弯腰凑过去看了一眼寡淡到没胃口的速食品,讥讽道,“可真寒碜啊,我还以为你在这里吃山珍海味呢。”
钟彦伶磨了磨后槽牙,“看我笑话大可不必。”
高淑君没理会,打开食盒,一碟一碟开始布菜,“这是糖酥鲤鱼,这是油爆大虾,这是一品熊掌……最后一道蒜香菜心。”
美味的菜香飘过来,钟彦伶不屑一顾,低头看着舀起的饺子,把口腔里分泌的唾液咽下,皱眉吃下了那个饺子。
高淑君把一碗米饭端出来,三两下夺走钟彦伶面前的饺子,在她面前搁下一碗热气腾腾的米饭。
“吃吧。”
钟彦伶目光复杂看着她,“你到底什么意思?”
高淑君冷嗤了一声,“不吃算了,好心当狗肺。”
她把菜收回去,头也不回离开。
每隔几天,高淑君便带着食盒过来,顺便嘲讽她几句,之后便离开,钟彦伶没有接受她的好意,依旧一天天吃着速食冻品。
由于冷冻速食品不够健康,钟彦伶出现某些微量元素摄入不足的情况,立马有医生上门给她打一剂营养针。
一个月后,钟彦伶气色大不如从前,精神状态差,高淑君再一次过来时,钟彦伶下定决心打算吃她带来的饭菜时,高淑君却空手而来,什么也没带。
“看什么?”高淑君察觉到她的目光落到自己手上,嘲讽道,“先前带给你你不吃,现在不带了你又眼巴巴想要,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谁稀罕你那几顿饭?!”被戳穿心事,钟彦伶恼羞成怒摔烂一个杯子,“高淑君,你给我滚!”
“你看你,真像个疯婆子。”高淑君冷眼瞥眸,起身走到门口,把放在门边的食盒端进来,“吃不吃?”
钟彦伶翻了个白眼,起身就要回房睡觉。
“不吃我拿回去给我儿子吃,反正是你女儿做的饭菜。”高淑君拎着食盒就往外走。
“你说谁做的?”钟彦伶一僵,喊住她。脑海里却是不停在想江怡说过的话,她说沈司云还期盼着和她们吃个团圆饭。
难不成这菜真是沈司云做的?
“你女儿,别以为是我做的吧,钟彦伶,一把年纪了,你我什么关系没数吗?”
又过了几天,高淑君再一次带食盒过来,钟彦伶罕见地端起饭碗,默不作声开始吃饭。
接着,一个月后高淑君按时上门送饭菜,每次都免不了刺她几句,钟彦伶已经对她的嘲讽免疫,吃完饭菜后,对高淑君道,“让她过来见我。”
高淑君笑得颇有深意,“谁?你女儿?”
钟彦伶看到她嘴边的笑,察觉不对劲,“高淑君,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这些菜都是我做的,并不是你女儿。”高淑君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拍了拍大腿,笑得弯了腰,“钟彦伶,你以为你女儿还是傻傻对你好,跟你讲,你女儿早就不管你了,只要你还活着就行,随便我怎么戏耍你。”
“这段日子你吃过的菜都是沈磊曾经亲自做给我吃的,有一说一,你的男人厨艺真是一绝,不愧我辛苦把他从你身边抢走,相处那么多年,他手把手教会我怎么做些菜。来见你之前,我想着应该给你什么大礼呢。”
高淑君专挑她痛脚说,“我一想啊,马上就想到你可能这辈子都没吃过沈磊做的菜,我才大发慈悲做给你吃,毕竟一个月前你可是面黄肌瘦,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座桥下的流浪疯婆子。”
钟彦伶睁大双目死死瞪着她,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看着高淑君一言一语讥讽嘲笑,起身猛地一扫,“都给我滚!”
“真是大快人心。”高淑君连食盒都不要了,她知道钟彦伶对沈磊恨之入骨,任何关于他的东西她都嫌脏,更是碰都不碰,如今却吃了一个月沈磊曾经教过自己做的饭菜,当初吃的有多享受,现在就有多反胃。
高淑君拿出相机把她这暴躁的一幕录下来,“我拿到沈磊的墓前,让他看看你这个疯癫模样。”
“高淑君!”
钟彦伶踩着高跟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