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审的时候,江怡看到对方的座位上坐着沈司云,后来她才知道沈司云给辛文月介绍了一个金牌律师,能言善辩。
两家人闹到法院上其实并不是件多光彩的事,宋娆只想要女儿,其他什么都不要,同样辛文月那边也是,只想要女儿,其他共同财产都可以给宋娆。
幸亏宋娆提前做过准备,又有生育孩子以及哺乳期离不开母亲哺乳的优势在,这场官司看着似乎实力悬殊,但她们这边没有什么悬念便赢得了女儿的抚养权。而辛文月需要承担女儿成年之前的部分费用。
法官落锤定音前,辛文月突然开口,“抚养费用我会付,其余资产都判给她吧,我净身出户。”
法官问:“你确定吗?”
“确定。”
江怡看了一眼宋娆,她眼里闪过一丝茫然和错愕,似乎也不理解对方这么做是为什么。
打完官司后,这两天江怡都在帮宋娆收拾东西搬回到宋爸宋妈那。
“宋娆,这个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保护得那么好?”江怡好奇打开,盒子里面放了柔软的丝绒布垫着,凹槽里静静躺着一个……三角烧杯?
宋娆看到,沉默了两秒,“扔了吧,太多东西了,带不走。”
江怡沉吟,猜测道,“这个烧杯对你肯定有重要意义,是不是那个什么超分子技术实验用的烧杯?”
宋娆:“算是吧。”其实不是。
江怡合起来,“那它是功臣呀,得好好藏着,以后烟烟长大了可以跟她说,这个烧杯见证她妈妈实验成功,这不比奖牌更有纪念意义?”
江怡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在犹豫,“好啦,大不了再拉多一车,又不费什么劲,我给你放车里了啊。”
她刚拿下去,辛文月这时候过来,看到客厅里的宋娆,开始沉默地帮她一起收拾。
宋娆听到声响还以为是江怡,“怎么那么快上来了?”
尾音戛然而止,辛文月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闷声说,“我来帮你收拾,宋教授。”
“好。”
辛文月收拾着收拾着,慢慢坦白道,“宋教授,我以前骗了你,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并没有老老实实去上班,都和朋友兜风喝酒去了,我在你面前戴了一个你喜欢的面具,我和你结婚……是因为当初在沈司云和江怡这件事上我误会你了,也很后悔当初在龙居村那样对你。”
辛文月以为她会质问,或者骂她,她甚至都做好了被骂的准备,可宋娆一句平静的“我知道”突然让她无所适从。
“你知道啊……”辛文月手上的动作停下来,低垂眼眸,“宋教授,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宋娆:“记不清了。”
“你和我结婚是因为什么?”辛文月给她收拾一些学术上的书。
“可能是那个时候……刚好被爸妈催婚吧。”她一个电话打过去,辛文月就拿着身份证和户口本过来。
辛文月忽然就住了嘴,埋头给她收拾。
辛文月:“咱们女儿还小,晚上又爱哭,我给你请个住家保姆吧。”
宋娆:“不用,我自己会请。”
宋娆看了她一眼,“辛文月,我们离婚了,你没必要有负担,我也不会骂你,你做你自己就好了。”
辛文月:“……好。”
……
江怡26岁生日时,成为新一代的乐坛天后。沈司云的公司也越做越大,产业几乎遍布各个行业,一年有大半时间都在出差,不是在集训就是在谈业务。
她妹妹沈司芸没跟着飞来飞去,说是大伯姑母在暗中蛰伏,越来越有逼退位的趋势,嘉誉总得有人坐镇。
但每次江怡生日,沈司云都会回来,和她缠绵一番。
江怡27岁这一年沈家发生了一件大事——钟彦伶女士疯了。
具体如何疯法江怡不知道,她是从沈司芸嘴里听说的。那天沈司芸突然回沈家,脸色煞白一路冲进客厅,被沙发角绊倒,江怡扶她起来,听到她嘴里呢喃着“江怡,我妈疯了——”
同时,江怡手臂被她紧紧抓住,那力度泄露了她的恐慌,江怡听到这消息时诧异了一瞬,旋即对她表示同情,但沈司芸对她的同情并不理会,转身跑上二楼书房,找沈司云去。
那两天江怡正好要出门,拿着第550件事的权利申请去给宋沉烟过生日。
后来再一次听说关于钟彦伶女士的事时已经是两个月后,据说被关在了海柘市的某精神病院。
沈家姐妹两那段日子都很憔悴,也许是身上的责任让她们不敢休息太久,两人很快重振旗鼓,生活重心回到事业上。
也就那时,沈司云做了个决定,要在海外某个国家创办一个公司,拿下那个地方的市场,这一去便是将大半年的时间,这是沈司云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