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云瞥到棠棠身上蔓延的被角,想也没想就挪过去,伸手扯了一截过来。
裹着江怡和棠棠体香的被子盖得十分让人安心。
沈司云很快就又入睡。
但没多久,她又被冻醒了……
沈司云看了一眼棠棠小小的身体,棠棠根本不会半夜扯被子,那只能……
她回忆过去,想起江怡也没有卷被子睡的习惯。直到现在,被子都稳稳当当盖在江怡和沈舒棠身上。
只有她时不时挨冻。
沈司云隐隐有个猜测,看了一眼时间,还可以再睡两小时,她索性把空调调高一点,不盖被子就不盖被子吧。
……
第二天,江怡醒过来就听说沈司云感冒了。
客厅里孙医生正给她诊断,唇色白了几分,瞥到江怡下来喝水,咳嗽了几下。
“江怡,我想喝水。”沈司云喊住她,“帮我也倒一杯吧。”
江怡看她一副惨白面容,想到昨晚的空调,内心有几分愧疚,“等着。”
还没走到厨房,尤星香听到沈司云的要求,主动给她倒了一杯,经过江怡,朝着沈司云走去,“沈总,水。”
沈司云一怔,目光越过眼前的尤星香,落到正在接水的江怡身上,对方面容平静,置若罔闻。
尤星香:“沈总?”
尤星香的问话让她的目光收了回来,沈司云看着她手里的水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淡声说:“放桌上吧。”
尤星香点头:“好。”
尤星香看着时间快到了,上楼准备喊棠棠起床,“我去喊棠棠起来。”
孙医生诊断完,给她开药剂,一边叮嘱需要忌口的饮食。
沈司云坐在沙发上,眼睁睁看着江怡端着自己的水杯离开。
说好给她倒的水也没有倒。
因为感冒来得又急又重,吃了药后只能暂时止住难受。
沈司云选择在家办公,今天不去公司了。
一上午都泡在书房里,开着视频会议。
……
江怡吃完早餐,维修钢琴的师父就上门了。
“棠棠在哪?”江怡发现棠棠不知道跑哪去了,便问起尤星香。
尤星香回答:“棠棠应该在卧室。”
江怡便去沈司云的卧室找她。
“棠棠?”沈司云的卧室门果然半开着,江怡推门进去,不费劲便看到了棠棠在柜子旁翻着什么。
江怡走过去:“棠棠,你在做什么?”
“唔……妈咪,我在看你的画。”沈舒棠没回头。
江怡疑惑:“什么画?”
沈舒棠刷的一下把画拿起来,“这是我在妈妈房里找到的,上面是妈咪!”
“什么?”江怡看得不太清,走近看,才发现那是个用铅笔绘出来的半截头像。
而被画之人正是她江怡,眼眸含泪,我见犹怜,而她的锁骨肩头没有画衣服!
江怡猛地睁大眼睛,从沈舒棠手里夺过来,这是一张陈年旧画,甚至有很多裂痕,被人为地拼凑上去,粘合成完整的画。
当年被凝视的画面记忆一闪而过,江怡呼吸变得困难,她永远不会忘记这张曾经被她亲手撕了的画。
因为当年沈司云在凝视她的同时,亲自画了这张画!
画的是她的屈辱不堪……
沈舒棠看到江怡拿着画转身出去,不由得问道:“妈咪,你去哪里?!”
书房这边,沈司云别着蓝牙耳机正开着视频会议,诺大安静的书房时不时响起沈司云让员工改进项目的建议,以及对犯错小组不怒而威的斥责。
“这次项目,方一曼小组这次做的不错,其他小组可以学习,尹蕾,等下把会议纪要发我——”
话音刚落,门突然被打开,随之响起来的还有江怡带着哭腔的怒喝——“沈司云!”
会议里的员工看着投屏,纷纷竖起了八卦的耳朵。
沈司云被她泛红的眼睛吸引住,一时忘了反应还在开会,当即起身关心问道:“怎么了?”
“沈司云!”江怡浑身忍不住颤抖,一想到这个女人假意变好,假意重新追求自己,背地里却还是那副变态模样,不知悔改!
或者她根本就是想复制当年茶室那样,先把自己骗到手,骗自己和她先结婚了,最后再暴露本性!
她就恶心得想吐。
“你为什么还保留着这幅画?!”
江怡眼眶慢慢就溢出了泪珠,犹如断线的珍珠那般坠落,愤恨地瞪着她,“你就这么喜欢羞辱我?你知不知道棠棠看到了!你让我们女儿看到这样一幅画,她会……怎么想我?”
说到最后,江怡哽咽不已:“沈司云,你就是个骗子——”
沈司云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