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不好了,那位殿下在树林里晕倒了!”
乌日娜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看到拓跋苍木已经起身大步离开了帐篷,紧接着,马蹄声响起,料想已经前往树林了。
乌日娜耸肩,哦,原来这就是首领的“不愿意”。
*
清晨的温度还算适宜,但越临近中午,日头就盛起来。
沈玉竹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采摘野果需要先将树枝拽下来,然后将上面的野果一个个摘下。
他的指尖浸入了枝干上的灰泥,手指上也多了细碎的划痕。
沈玉竹吃痛的收回手,在心里痛骂拓跋苍木,这个混蛋,明知道他体弱多病还让他来干活,就是故意折腾他。
他偏头看着不远处正在卖力采摘野果的柳青,也顾不上手上的伤痕,咬牙继续,他如果停下,柳青就会更加辛苦。
沈玉竹用袖子抹把汗。
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他将自己宽松的衣袖挽起,这样干活才不碍事。
“哐当!”
正在整理野果打算分给沈玉竹的柳青听到动静后抬头,就见沈玉竹晕倒在地,竹篓里的果子也顺着土坡滚落出来。
“殿下!”柳青惊慌失措地上前将他扶起。
沈玉竹双眼紧闭,本就苍白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
其余北狄女子见情况不妙,连忙跑去找附近巡逻的士兵。
*
“怎么回事?”
拓跋苍木先太医一步赶到,他看着倒在柳青臂弯失去意识的沈玉竹,环顾四周。
金朵丽连忙上前,“首领,殿下他采摘野果的时候突然晕倒了。”
此时,赛罕带着太医赶到,乌日娜也紧随其后。
太医连忙上前查看沈玉竹的情况,他抬头看向急得快哭出来的柳青。
“殿下他没事,只是体力不支累晕了过去,将殿下带回去静养,熬碗汤药喝了就好。”
安排沈玉竹来采摘野果的赛罕冷汗都快下来了。
他只知道这位殿□□弱,却没想到虚弱成这样,差点就犯下大错了。
“好,没事就好。”柳青想要将沈玉竹扶起,拓跋苍木上前先她一步将人抱起。
他就跟抱了只装着羊羔的麻袋一样,将人单手抗在肩上,翻身上马,而后向帐篷方向骑去。
柳青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拓跋苍木跟个土匪似的将她家殿下抢走。
乌日娜走到她面前,“我带你回去。”
柳青认出是上次带着她回到部落的北狄女子,她点头,“多谢,上次还没有问过姑娘的名字,我叫柳青。”
“不用谢,我叫乌日娜。”
乌日娜抓紧缰绳调转马头向拓跋苍木的方向追去,“如果不是我们,你家殿下也不会晕倒。”
这话柳青虽然早在心里埋怨过,但眼下见身为北狄人的乌日娜自己提出,柳青反倒不好意思责怪。
“不能这么说,我们初来乍到,的确应该按照你们的习惯来,这次是我没有照顾好殿下。”
“以后有什么东西不够来找我就好,不用去干活交换。”
乌日娜清朗的声音顺着风声传入柳青的耳中,“反正我的东西也用不完。”
“那怎么好意思。”柳青下意识拒绝,但乌日娜装作听不见,扬声,“那就这么说定了,驾!”
*
拓跋苍木就这么将沈玉竹一路扛回帐篷,将人平放在榻上。
拓跋苍木注意到了沈玉竹的手指,就在昨天这双手为自己上药的时候都还是白皙干净的模样。
而现在不仅充满脏污,手指上还有不少划痕,看起来分外狼狈。
斑驳又伤痕累累。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他昨天的一句话。
拓跋苍木面无表情地弯腰将沈玉竹的手擦拭干净后,在他身边踌躇片刻后离开。
*
意识昏沉间,沈玉竹做了个古怪的梦。
梦中他看着一位少年在一次袭击中被敌人用涂抹了剧毒的匕首刺入臂膀。
而后少年虽保住性命,但伤好后却从此再不能恢复以往的臂力。
少年只能将从前可以拿动的重弓与长刀放入箱底,让它们逐渐蒙灰。
沈玉竹梦中的画面并无声音,但他却不可抑制的因为少年感到一丝悲伤。
他看着那个少年倚靠在墙边,缓缓抬头,赫然是拓跋苍木的脸。
!!!
沈玉竹睫毛一颤,睁开眼。
他转头看见守在床边的柳青,也顾不得虚弱的身体,连忙坐起身问道。
“拓跋苍木现在在哪里?”
柳青眨了眨眼,不明白他为何一副惊慌的模样,“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