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身后两个掐了几十年都不对付的都兰和赛罕互相埋怨、翻起旧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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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苍木浑身轻松地回到帐篷,看到榻上正闭着眼熟睡的沈玉竹时,他下意识放轻脚步。
睡着的时候倒是老实。
拓跋苍木端详了片刻后,将沈玉竹睡梦中嫌热踢开的被子又给他盖上。
他凝神一瞧,这人拆开了发辫的头发上怎么还挂着个珍珠发饰。
那珍珠缠在沈玉竹耳后的发丝上,拓跋苍木一只手撑在枕头旁,伸手想要给他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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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里感觉像是被火烤着的沈玉竹被热得醒来,睁眼就对上拓跋苍木放大的脸。
沈玉竹思绪浑沌,脱口而出,“你是想对我欲行不轨?”
拓跋苍木眼角微不可察地一抽,手指将他的珍珠发饰取下递给他看,“殿下想的挺美。”
已经清醒过来的沈玉竹看着那枚珍珠发饰,又缓缓将眼神落在拓跋苍木英俊深邃的眉眼上,被气笑两声。
这人说他想的挺美?呸!
敢情拓跋苍木如果想要对他不轨,反倒是他沈玉竹占便宜了是吧?
有些人真的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
“首领说笑了,我怎么差点忘了,您可是亲口对属下说过的不愿意与我成婚,我姿容平平,首领看不上倒也正常。”
以后也别见色起意,大家顶着和亲的名头各过各的。
沈玉竹这会儿把系统先前说过的要与拓跋苍木成为挚友的任务抛在脑后。
这个充满着变数的任务在他看来根本无法完成,他能帮拓跋苍木渡劫就算是仁至义尽。
拓跋苍木看着沈玉竹斜睨了他一眼,眼睫轻颤,转过头就不理他了。
怎么气性这么大?
拓跋苍木无奈地揉捏眉心,他不是已经当着众人的面解释过了么,就这么想与他成婚?
可现在普天之下,谁不知道沈玉竹是他的妻子?
妻子......
这个称呼自然而然地出现在拓跋苍木的心上,带着灼人的烫意,烫得他手指蜷缩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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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竹没把这口舌之争放在心上,他刚睡醒,伸了个懒腰,弯腰穿鞋从榻上走下。
此时天色已尽黄昏,帐篷内没点火烛光线不好。
沈玉竹走近了才发现拓跋苍木裸露在外的伤口还未上药,这人甚至就连衣裳也没换,还穿着今日打打杀杀过的。
脏死了。
沈玉竹闻见了拓跋苍木身上的血腥味,嫌弃地捂住鼻子,快步远离他。
拓跋苍木瞧见他奇怪的动作,“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身上臭,离我远点。”沈玉竹用手做扇风状,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惨被嫌弃的拓跋苍木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袍,黑着脸走到帐篷外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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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苍木在溪边遇到了刚成婚不久的哈日朗。
哈日朗的衣服搭在石头上,此时正在溪边洗漱,看见来人,他扬手对着拓跋苍木打招呼,“首领你也来洗澡么?”
“嗯。”如果不是某人嫌弃地太明显,他也不会这么晚了出来。
哈日朗是个藏不住事的话痨,当即絮絮叨叨起来。
“首领,你知道我妻子有多过分么?我忙碌了一整天,回到帐篷她连杯水都不肯给我倒也就罢了,还嫌我身上臭赶我出来洗澡,说不然就别上她的榻。”
拓跋苍木沉默地在心里点头,原来大家都一样么?
但他还是与被赶出帐篷的哈日朗不同,他是自己走出来的。
明明在抱怨的哈日朗说着说着又挠头笑起来,“不过她平日里对我还是很温柔的,还时常夸赞我力气大,我做什么她都会夸我嘿嘿。”
拓跋苍木加快了沐浴速度,唇角下压,为何沈玉竹就只会对他闹脾气。
“我妻子还很能干,我今日破了的衣服也是她给我缝补的,还有......欸首领,你不等我一起回去吗?”
不等哈日朗说完,实在不想再听下去的拓跋苍木已经洗漱完毕,穿衣离开。
他总算知道为何赛罕之前说自从哈日朗结婚后被不少族人嫌弃,原来如此。
带着点微不可察酸意的拓跋苍木重新回到帐篷。
此时帐篷里烛火通明,沈玉竹披着件衣服坐在桌案旁冲他招手,摇曳的烛火衬得他如玉的侧颜格外温柔。
“沐浴好了么?过来,给你上药。”
拓跋苍木眉头微挑,哈日朗的妻子会为他缝补衣服又如何,他的不仅会为他受伤而担忧,还会为他上药。
他脚步沉稳地走过去,矜持地稳住上扬的嘴角,“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