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年,桑敕与索司在南蛮早已培养了自己的势力,谁知日后会不会有什么祸端。
打蛇打七寸,要对付他们,就必须将事情做绝,让这群人再无翻身的机会。
首先,她必须要破除这个祖制,断绝他们在南蛮的地位与影响力。
“什么什么账?”桑敕想到从前他们对眉姝这个族长的轻视,心虚地反问。
“你们曾经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将南蛮兵权的一部分调动权力给了索岚,再后来,我所下的命令竟然还要通过你们的准许,而你们也对此有驳回权力。”
眉姝看着越来越心虚,额头已经开始冒冷汗的桑敕,又接着道。
“后者明面上是长老的权力,但前者就是你们的私心了吧?”
眉姝当着族人的面,扬声问他,“难道我不该将利用权力滥用私心的你们撤除长老之位吗?”
“原本的祖制之所以会设立长老之位,那是因为当时南蛮的长老们大都见多识广,可对族长进行提醒和劝诫,”
“这才是祖制设立长老之位的初衷,可你们又在这个位置上做了些什么?以保护的名义封住南蛮山门,残害来此的外族人,你们与当年的凶恶之徒又有什么分别?”
眉姝的气势很足,她其实自小性子便宛若朝阳,只是后来被族长的担子拖住了脚步,变得瞻前顾后,畏缩不前。
眼下想通一些事后,她的脊背挺直,脚步也轻盈起来。
正是因为她重视族人与亲人,才更该头脑清醒,知道何为对错,不可一味纵容。
一族之首当杀伐决断。
对此,桑敕低下头,再不言语。
*
将这些人都带下去后,眉姝才又让拓跋苍木与沈玉竹进屋中。
“殿下、首领,今日让你们见笑了。”眉姝抬了抬手,示意阿善给他们倒茶。
“怎么会,我与拓跋苍木倒觉得是出好戏,只是今日虽是震慑住了那些人,但日后恐怕他们仍旧会心有不忿,会做些小动作。”
沈玉竹端起茶杯饮下。
这也是眉姝所担忧的事,她看向坐在身旁的阿善,尤其是她的弟弟。
她担心将此事做绝后,索家一脉会将对她的恨意报复在她的弟弟身上。
“是,所以我从前才会有所顾忌。”
拓跋苍木放在膝上的手背被沈玉竹用指尖挠了挠,他适时地开口。
“还记得之前的约定吗?你若是帮了我们,我们也会给你想要的。”
眉姝自然记得,“二位的意思是?”
“我会留下十人保护你与阿善。除此之外,南蛮要尽可能快得与外界产生联系,但这个方式不能太引人注意,毕竟南蛮虽攻山不易,但境内却没有可与外界匹敌的兵马。”
拓跋苍木面无表情地陈述。
“我一路走来,发现南蛮种植了不少草药,也许你可以考虑将草药售出,南蛮兵力不强,消息滞后,前者一时半会儿是训练不出了,但后者却可以通过经商做到,单看你想不想。”
他的话很明显了,南蛮可以利用自己天然无害、与世无争的优势,在四境与中原组建起属于它的消息网。
有时候准确珍贵的消息,在乱世之中无异于保命符。
眉姝沉吟片刻,“那么首领又是想从南蛮这里得到什么呢?”
“我们用钱来买消息的时候希望族长能便宜些。”
沈玉竹笑着道,他与拓跋苍木只是来此解蛊。
如今南蛮既然帮了拓跋苍木,将王蛊赠与了他们,那么此番对眉姝的提醒就算是回赠了。
听到他们如此说,眉姝怔愣后失笑摆手,“那眉姝就在此保证,若是事成,二位在南蛮获得的消息都不需要任何代价。”
阿善听不懂他们云里雾里的话,直听得打哈欠。
他困意上来眼皮打架的时候,眉姝不动声色地偷偷扭了下他的胳膊,阿善登时就清醒了。
他看着沈玉竹,又觉得有些不舍,“殿下就要回去了吗?”
阿善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他时常听到的一句话,“有空的话可要常来南蛮玩啊。”
沈玉竹没忍住笑了一声,“这个还是别了,此番我与拓跋苍木都是乔装打扮悄悄来的,若是让有心之人知道了,那恐怕就会将北狄与南蛮绑在一起了。”
“那有何不可,皇室不也想要与北狄扯上姻亲吗?”
拓跋苍木倒是不在意北狄与南蛮的关系,投鼠忌器,这对南蛮不算坏事,只是有利有弊罢了。
见他提起这茬,沈玉竹瞥了他一眼,“是啊,既为姻亲也为束缚,首领想必很不情愿吧。”
拓跋苍木明显神情一僵,“没有的事……”
还没有的事,也不知道前世是谁将他前来和亲皇兄的腿都给打断了,更何况没记错的话,这人一开始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