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阿善兴高采烈地指着不远处地上的一片草丛,不等沈玉竹回答,他又神神秘秘地道。
“那是我师父偷偷种的药草,他偶尔会采下来背出去卖。南蛮最不缺的就是药草,药材和毒草都有。”
“北狄倒是挺缺的。”沈玉竹笑了笑,“说不准你的师父就是将药草卖给了北狄。”
阿善用手挠了挠脸颊,若有所思,“北狄很缺这个吗?那殿下可以偷偷把这片地给拔光,反正我师父也不在这里。”
沈玉竹闻言哭笑不得,“你可真是你师父的好徒弟。”专想着怎么坑师父。
他们说笑时,拓跋苍木在身边就显得格外沉默起来。
虽然拓跋苍木平日也不太爱说话,但今日的表现似乎也太过反常了些。
沈玉竹思索片刻,莫非是这人不舒服?
他落后一步,走到拓跋苍木的身边,长时间的行走让沈玉竹的脸颊泛红,气息也有些不平,微微喘息。
“是头又疼了吗?”
沈玉竹看着前面精力无限还在小跑着的阿善,收回了有点艳羡的目光,看向冷硬着脸的拓跋苍木。
拓跋苍木沉默,他当然知道他现在应该表现得更自然些。
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心绪,任凭谁求婚被拒都不能平静。
沈玉竹方才的态度比直接了当的拒绝还要让拓跋苍木心灰意冷。
殿下甚至都不觉得他是认真的!他难道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拓跋苍木在心里颓丧,面上依旧沉稳,“没有。”
气死他了。
*
奇怪,拓跋苍木到底怎么了?
他们之前也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啊,北狄暂时也没什么事值得拓跋苍木操心,难道是刚才——
沈玉竹灵光一现,拓跋苍木与他所说的成婚一事吗?
可这件事就更没有什么值得拓跋苍木费心的啊,沈玉竹想不明白,他不喜欢在心里纠结,索性直接问了。
“你到底怎么了?”
沈玉竹叫住他,现在拓跋苍木是将头发都束在脑后,沈玉竹拽不了辫子了还有些手痒。
拓跋苍木颇为沧桑地想。
殿下甚至连他在不满什么都不知道。
拓跋苍木心冷到麻木,“真的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殿下不愿意成婚,那回到北狄后我就让他们停下婚礼准备,反正也用不上了。”
这倒也确实是个问题,沈玉竹问道,“他们都准备了什么?很繁琐吗?”
“也没什么,只是北狄的女子会花几天几夜的时间为我们缝制婚服,赛罕还会跋涉三日去雪山的神庙上为我们求取红线缝制在婚服上。”
“族内的帐篷也要张罗着换上喜庆的彩布;男子们会提前去打猎将婚宴上的食材备好,也没有花费什么功夫。”
拓跋苍木一条条陈述,沈玉竹听得瞠目结舌。
等等,这哪里不花费什么功夫了!这比起中原的富庶人家也差不多了吧!
拓跋苍木接着道,“不过这也没什么,他们应当还没完全备好,等我回去便让他们停下,殿下无需担忧。”
这下沉默的人轮到了沈玉竹,准备了好几日的时间他就这么让人直接停下这也太惹人讨厌了。
“可是,这不是做样子的吗?难道做样子也需要这么认真的准备吗?”沈玉竹不能理解。
拓跋苍木深吸口气,“因为只有殿下”觉得这是在做样子。
“殿下!”阿善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你们快走呀,马上就能离开南蛮了!”
阿善的喊叫声将拓跋苍木的声音盖过,沈玉竹也就因此没有听清。
“你刚才说了什么?”
拓跋苍木拧着眉,这种话他是决计不会再说第二次的,“没什么。”
阿善回头看了眼追上来的两个人,尤其是走了这么久还不见疲态的沈玉竹,感慨道。
“殿下的体力好像好了不少。”
阿善这么一说,沈玉竹才发现好像是真的,以往他要是走了这么远的路早就气喘吁吁,无论如何也走不动了,但今日他还似乎还能继续再走走。
难道是体内王蛊的功劳?不愧是南蛮秘术。
拓跋苍木一路都在气头上,现在稍微冷静下来,也发现了沈玉竹哪怕走了这么长的路也依旧精神不错
总算有一件能让他开心点的事。
南蛮于他与殿下都有恩,日后再做报答吧。
沈玉竹自从发现体内好了不少之后,脚步都走得快了几分,他学着阿善的样子,经过溪流时在溪中的石块上快步跳跃前行。
这就是常人的感受吗?沈玉竹感受着脚步的轻盈,欢愉充盈着他的内心。
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