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罕奇怪地问道,“你师父是?”
“我师父是南蛮神医林青风,他说他以前年轻的时候时常来北狄找你一同出游。”
阿善是个健谈的性子,当即走到赛罕的身边,“赛罕伯伯,这段日子你能带我在北狄到处玩玩吗?”
赛罕他笑着点头,“当然可以,原来你是青风的徒弟,他最近还好吗?”
“他老人家这么多年一直都那样,就种种药草,调配点药什么的。”
阿善和赛罕走在一起,拓跋苍木与沈玉竹走在他们后面。
一路走来,沈玉竹发现族里的每个帐篷之间都系上了彩色的布条,以红色为主,看上去喜庆非常。
一想到为何会这样的缘由,沈玉竹的头就有些大,该怎么对他们解释成婚只是个幌子呢?
*
赛罕方才想问拓跋苍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都没机会问。
等到他将阿善安顿好后,却没看见拓跋苍木的人影,只找到了刚从柳青帐篷里出来的沈玉竹。
“殿下,”赛罕叫住他,“你知道首领在哪吗?”
沈玉竹闻言停下脚步,“没有看见,他今日格外沉默,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格外沉默?赛罕眉头紧皱,不应该啊,拓跋苍木有多在意这场婚礼他是知道的,这都要成婚了怎么反倒还不高兴起来了?
“殿下,难道是你们在路上发生了什么?”
沈玉竹对此也很疑惑,他分明没有和拓跋苍木有什么不愉快啊,他向赛罕说了从南蛮离开前后发生的事。
在听到沈玉竹与拓跋苍木关于成婚的对话内容时,赛罕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原来是这样,怎么觉得首领有些可怜。
赛罕看着面前对什么都一无所知的沈玉竹,忍不住叹息一声。
“殿下不明白,我倒是明白首领是因何生气了。”
“是因为什么?”沈玉竹虚心向赛罕问道,原来拓跋苍木那样的表现就是生气了吗?
“殿下你可知,你所以为的‘做样子’的婚礼其实是首领去南蛮前特意找到我提议的,我与他商量过婚前各种准备事宜,这一样样都是他点了头,我才会安排下去。”
赛罕语气无奈,也不怪殿下会误会,拓跋苍木这小子从小就不善表达,只会闷头做一些他认为好的事。
“这场婚礼首领期待了很久,如今殿下一句话就将他的心意泼了盆凉水,恐怕是因为这样,首领才会如此。”
赛罕摇摇头,也不知道这小子现在躲到哪去散心去了,这傻子,有话非不说明白,还要他来向殿下解释。
这番沈玉竹从未预想到的话让他慢慢睁大眼,好像有什么东西将明未明。
“他期待了很久……是什么意思?”
赛罕笑着摆摆手,“殿下难道真的看不出来吗?”
沈玉竹停顿了片刻,一个念头突然浮现在他的心头,期待与他成婚还能有什么意思呢?
沈玉竹垂眸,竟然连这都看不明白,他真是傻,拓跋苍木……
第47章 心动
赛罕看着沈玉竹的反应, 这才恍然察觉殿下竟然连首领的心意都是不知道的。
想到方才他看到拓跋苍木的黯然神伤,又有些头疼。
这小子,长个嘴也不知道是干嘛的,竟然什么没与殿下说清楚就说要成婚, 这谁能不误会?
毕竟对于殿下而言, 这样突然的告知确实也太过轻率了。
沈玉竹的心因为赛罕的话乱糟糟的,或者说整个人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抱歉, 我以前都不知道……我那么说, 拓跋苍木很伤心吧。”
想到对方恐怕会伤心, 沈玉竹下意识就想要去找拓跋苍木。
赛罕在他身后状似不经意间道,“那小子心情不好的时候总喜欢去外面跑马, 或者是躺在东边的那片草丛中。”
“好,多谢您告知。”
沈玉竹向着赛罕提醒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 沈玉竹都在心里想着这件事,拓跋苍木喜欢他,拓跋苍木竟然喜欢他。
连赛罕都看出来了,他这个当事人却是无知无觉。
沈玉竹揉捏额角, 该说他果然还是太迟钝了吗?
但不管前世还是重生之后,他都从未想过这件事, 和一个人共度余生什么的,前世的他不敢奢望, 也不敢耽误旁人。
今生, 他是不是也可以认真考虑一下?
沈玉竹的脚步慢下来, 比如拓跋苍木。
……虽然初见时他对这人的印象不算好, 但后来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 不得不承认,对方于他而言也的确是十分特殊的存在。
想到离开南蛮时, 他对拓跋苍木说他们要成婚这件事的误会,沈玉竹就想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