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对黎昭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他胸口起伏着,涨红了脸,“好,你不是回来了吗?你交钱啊,我看你能交出几文钱!”
青姚等得就是这句话了,她当即双手叉腰,吆喝了一声,“抬进来吧!”
两个北狄士兵装扮的护卫稳稳地抬着一个箱子走近,他们将那沉甸甸的箱子往账房先生的柜台上一放,伸手打开。
金灿灿的黄金露在人们面前。
这是一整箱金条。
西戎人虽是靠生意起家,但做生意都是本金压着本金,资产虽多但短时间内一户人家还真拿不出这么多的金子。
就算是有黎家撑腰,做生意总亏本的黎昭也拿不出。
“你哪来这么多……”黎昭赶紧收住话,“你不是这几年都守着你那个茶铺吗?”
黎阳衣挑眉,“哟,没想到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在记挂着我。不过我赚钱的门道呢你是学不来了,盯着我也没用。”
黎昭大感面子落地,面色不善地拂袖离去。
青姚看着他的表情,畅快地笑了一声,“这金子准备得不亏。”
沈玉竹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这黎阳衣很会做生意么?如今这北狄与东夷,不就正缺这么个人才。
若是能想办法将黎阳衣拐走,岂不是为他们平添助力。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殿下惦记上的黎阳衣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他如今还真是不想与黎家的人打交道。
“账房先生,方才打扰了,您这就为我们安排住处吧。”
黎阳衣指了指那箱招摇的金条,账房先生看了一出好戏后神清气爽。
当即为他们安排了都城最为昂贵的住处,离商会只隔着一条街的距离。
*
黎阳衣感慨地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酒楼,从前这梧桐栖他不知道来过多少次,这次再来却已是物是人非了。
他还在门外独自伤感着的时候,青姚已经与沈玉竹他们已经走进去选上房间了。
“我要这间!这间最漂亮!”
“那我就这间吧,有个炉子能熬药。”
“公子你们住哪?不如就去最大的那间吧!”
吵吵嚷嚷的声音将黎阳衣的伤感扫荡而空,他一扫衣摆抬脚迈进,想那么多做什么?不如先睡上一个好觉。
*
沈玉竹与拓跋苍木走进青姚所说的那个最大房间。
他走到榻边,伸手抚摸榻上的床被,“这是西戎特产的绸缎,从前在皇宫里我用的也是这个,但比这个还要软滑一些。”
西戎进献给皇宫的物件果真都是最好的,这样一个依附皇室的地方,真的会私养兵队意图不轨吗?
沈玉竹兀自思索着,身边过来一道身影。
拓跋苍木搂着他的腰身将他带到榻上,沈玉竹整个人都陷在那柔软的锦缎中。
拓跋苍木将人推倒后就一言不发地将头埋在他的颈窝。
呼吸痒痒地喷洒在沈玉竹的颈侧,让他忍不住地想躲。
沈玉竹好久没见到他这副黏人的样子,怔愣后抬手摸摸他的脑袋,“怎么了?”
“北狄好像什么也没有。”拓跋苍木哑声道。
“西戎的繁华比起京城也是逊色的,殿下从前用得也是上品,可北狄却给不了殿下这些。”
北狄比不上西戎,更比不上京城。
原来是因为这个。
沈玉竹慢条斯理地用手指梳理着他的头发以示安抚,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怎么?现在嫌我麻烦难伺候了?”
搂在他腰上的手臂紧了紧,沈玉竹浑身一僵。
拓跋苍木在舔|咬他的耳朵。
“不是,我是怕伺候不好殿下。”
沈玉竹痒得想躲,拓跋苍木追着他。
“你是朔风吗?怎么老喜欢舔我。”沈玉竹刚救出自己的耳朵,鼻尖又被咬了一下。
拓跋苍木抬头看他,幽蓝的眼眸泛着柔光,比沈玉竹所见过的世间一切宝石都要漂亮。
看得沈玉竹一下子就心软了,抬手想要碰一碰他的眼睛。
“汪。”
拓跋苍木低声叫道,咬住他递来的指尖。
沈玉竹回神后脸颊绯红,眼神躲闪,这人怎么……
他下意识想要抬手捂住发烫的脸颊,双手却不知何时已被拓跋苍木单手拢住压在锦被上。
“殿下心跳得好快,”拓跋苍木俯身,撩人的气息拂过他的唇边却并不吻下。
“是喜欢我这样吗?”
拓跋苍木的发丝垂下,丝丝缕缕地落在沈玉竹脸侧,像是隐秘的另一处空间。
沈玉竹一时间眼神也不知道该放哪,看起来羞赧万分。
拓跋苍木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