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这么高做什么,我仰头看着你好累。”
沈玉竹面上看不出喜怒,他看着拓跋苍木因为他的一句话就在他面前蹲下,半跪在草地上,仰头看着他。
红日升起,光芒映在拓跋苍木的幽蓝眼眸,将眼底的情愫点亮,那是清晰可见的臣服爱意。
沈玉竹垂眸看着拓跋苍木,这让他如何能不喜欢?
“拓跋苍木,你从前向我求了一次很糟糕的婚,那时候我尚未明白自己的心意,也误会了你的用意,还害得你伤心了好一阵。”
沈玉竹眼底沁出温柔的笑意,他抬手挠了挠拓跋苍木的下巴,逗小狗似的。
“你要不要,现在再问我一遍?”
拓跋苍木心脏鼓噪,在沈玉竹抽回手时他连忙伸手紧紧地握住,“我……”
拓跋苍木语无伦次起来,沈玉竹俯身,额头相抵,笑着道,“别紧张,我又不会跑了。”
“殿下,北狄人一生只会有一位妻子,只有死亡才能将他们分开。”
拓跋苍木认真地注视着他,平日里哪怕握着长刀也沉稳有力的手臂,此时在握着沈玉竹的手指时却正在微微颤抖着。
“您愿意与我成婚,做我唯一的妻子么?”
沈玉竹叹息一声,抬起另一只手紧紧握住,“我早就是了。”
*
哈日朗觉得今日的拓跋苍木可能是吃错药了。
他正在帐篷外面劈柴的时候,看见路过的拓跋苍木笑着与他打招呼,“首领,你这是从哪回来的,怎么起这么早?”
而后他就看见拓跋苍木万年不变的表情上带着一抹见鬼的微笑。
“嗯?你怎么知道殿下与我刚从外面回来,你知道我们去做了什么吗?”
哈日朗表情扭曲了一瞬,冷漠地收回视线继续劈柴,哦他根本没问这些好吧。
“不好意思首领,我不太想知道。”
谁曾想拓跋苍木不依不挠,逮着他炫耀,“你为何不想知道,脸色这么难看,难道是因为刚和妻子吵了架?”
被戳了痛处的哈日朗呵呵一笑,你和殿下还能去做什么?你们花前月下恩恩爱爱的事我一点都不想听!
“首领,我刚才好像看见赛罕就在前面,你不如去找他?”快走快走,去烦赛罕。
拓跋苍木闻言果然抬步,看出了他的嫌弃,往前面的方向走去。
哈日朗松了口气,在心里啧啧两声,果然啊,人一旦坠入爱河,哪怕是首领也会变成傻蛋。
就在拓跋苍木将全族的人都“烦”了一个遍后,总算有人将他的恶劣行径告到了沈玉竹的耳边。
乌日娜站在沈玉竹的身旁,“……殿下你可不知道今日首领都做了些什么!他去找哈日朗和赛罕也就罢了,就连路过的金朵丽也被他逮着炫耀了一通。”
“还有我,我好好地练我的兵,首领来打扰我也就算了,临走之前竟然还让我也注意一下自己的人生大事,这怎么还催上婚了?”
沈玉竹听得满头黑线,这下好了,全族的人都知道他与拓跋苍木昨晚出去约会到早上才回来。
他简直不敢想象在民风旷达想象力丰富的北狄人的嘴里,这件事已经被传成了什么样!
他就说怎么今天走在路上感觉大家看向他的表情都有些奇怪。
大家都用一种同情和敬佩的眼神看着他,活像他收服了什么猛兽。
沈玉竹咬牙切齿地握紧拳头,耳根通红,“拓跋苍木呢?他现在在哪?”
乌日娜等得就是这句话了,“殿下跟我来,首领现在应该被赛罕逮到了帐篷里教训。”
*
“首领,我知道你现在是失忆了,可我从前教你的行事谨慎,做事不要太张扬难道你都忘了吗?”
沈玉竹刚和乌日娜走到帐篷外,就听见赛罕语重心长的这么一句。
而后沈玉竹就听见拓跋苍木的声音传来,声音里难掩得意,“可是殿下答应了我的求婚。”
他们能感觉到赛罕沉默了片刻,“……殿下不是早就答应了吗?而且四境皆知他是你的妻子啊!”
“这不一样,被迫和主动怎么能相提并论。”拓跋苍木还在振振有词。
沈玉竹听不下去了,掀开门帘走进,赛罕见到他来了,心想能治首领的人总算来了!
赛罕看见沈玉竹走到拓跋苍木的身边,在他故作委屈的眼神下拍了怕他的胳膊,温声道。
“好了,今日就算了,以后可别再这样了,你知道族里的人都告状到我这来了吗?若是让有心之人听到,还会以为我们以前关系不合。”
赛罕眼睁睁地看着方才还在跟他说一句怼一句的拓跋苍木在殿下说完后老实点头,“我听殿下的,下次不会了。”
乌日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