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只有你会耍刀啊?姑奶奶杀人的时候你还在吃奶!”
山匪们看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当即瞪大了眼。
完了,打劫碰上硬茬了!大当家之前也没教过他们这种情形该咋办啊!
沈玉竹见他们慌乱的模样,觉得也太奇怪了些,怎么也不像是草菅人命的山匪。
林青风闻了闻那些菜,“只是普通的蒙汗药,会让人身子发软,并不会害人性命。”
拓跋苍木拧眉看着他们,语气怀疑,“你们给我们下蒙汗药是想做什么?”
“我们没钱,当然是为了抢你们的钱了!”
一众山匪理直气壮地答道。
沈玉竹挥挥手,“算了,先将他们二当家放开吧,你们来说说这镇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官府的人呢?”
二当家被放开后忍不住大骂几句道。
“呸!官府,官府有个屁用!赋税都交不上了,看这镇子,前年大旱颗粒无收,可赋税却丝毫不减,给不了就抄家,逼得我们百姓落草为寇!”
“什么官府,我看是豺狼才对!”
第73章 狡猾
二当家的声音满含怨怼, 又尖又刺。
沈玉竹看着她,眉头紧锁,“抄家?”
若是因为交不上赋税而抄百姓的家,那官府和土匪又有何不同?
二当家激动的情绪过了, 自觉话说得过多, 闻言警惕地看了他们一眼。
“今日算我们倒霉,碰到了你们, 你们快走吧。”
可惜她警觉了没用, 身后几个傻大个看出了眼前的一行人没有恶意, 也知道自己打不过别人,早早地就把刀放下了。
那名被二当家之前唤名黑狗的粗蛮大汉点头。
“是啊, 我以前是个杀猪匠,什么也不懂, 因为粮食不够,人都吃不饱,养得猪也没了吃的,自然是赚不到钱财。”
“本以为官府会宽限我们, 结果赋税还是和往年一样多,我交不出来, 他们就把我的猪和家都给收了,说这叫充公, 我反抗, 他们就用棍子打我。”
沈玉竹与拓跋苍木对视一眼后, 陈泽和眉姝也向他们看来。
“所以你们就落草为寇?可这样官府不是更有理由惩治你们了吗?”
陈泽吃完解药这会缓过劲儿, 被玄弈搀扶着从凳子上站起身。
二当家见黑狗他们藏不住事, 也就懒得再瞒。
“若只是几个百姓,官府自然能惩治, 但若是一镇子的人呢?他们想管也管不了,只能骂我们一句刁民。”
前年大旱
沈玉竹低头思索着,为何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他都没有听到此处大旱的消息?
若是他不知晓也就罢了,但若是地方官员刻意隐瞒,那朝廷上也就无人得知,只能由着这些个地方官作恶。
陈泽感慨地看向他们,“你们的胆子还挺大,可你们既然在这里呆不下去了,就没有想过搬去别处吗?”
二当家愣了愣,“别处?中原哪里都一样,难道你是指茹毛饮血的北狄还是饿殍遍地的东夷?”
拓跋苍木额角猛地一跳。
陈泽脸色一僵,“你们这都是从哪听说的?根本没有这回事!”
“是吗?可大家都这么说啊。”二当家疑惑地看了眼突然激动起来的陈泽。
谣言!这简直就是谣言!
这一刻,陈泽与拓跋苍木的心声出奇的一致,尚未被牵连到的眉姝神情放松。
沈玉竹悄悄拽了一下拓跋苍木的手腕,他看向二当家。
“小镇的消息本就闭塞,有时候还是要亲自出去看看才知道外面的地方究竟是怎样,不过你们既然在这里没有钱粮,就只靠着打劫过路的行人度日吗?”
说到打劫,那十几个土匪明显心虚起来。
“我们也不是什么行人都打劫的,一般看穿戴,若是看起来富裕的,我们就会取走一部分,而且也不是一点银钱不留。”
“大当家说这叫‘劫富济贫’,我们连饭都快要吃不上了,这一镇子的人也等着吃饭,我们自然算是贫。”
沈玉竹看出了这些人只是被生计所迫,哪怕到了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也始终还留着一丝良善,低洼处见人心,这很难得。
更何况若不是官府,他们也不至于落到这种打劫路人的地步,也算情有可原。
眉姝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既然是因为大旱,那想必不会只有你们一处镇子受影响,你们周边的镇子呢?他们又是如何生计?”
二当家与黑狗对视一眼,都摇头叹气起来。
“他们自然也是交不上赋税的,但他们胆子小,不敢像我们一样与官府作对,就只能没日没夜的干活换钱,女子就在家织布,男子就去县老爷的家里修建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