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时间,足够太后架空朝廷,只是太后伪装得很好,我一直以为父皇早已收复权力,如今看来,实权仍旧在太后手中。”
沈玉竹幽幽地叹了口气,“只是我原以为太后若是当真想要那个位置,那十年间就已经即位了,她既然没有,又为何现在暴露出她密谋多年,想来想去,好像都是因为有了你这个变数。”
拓跋苍木见沈玉竹如此说,表情很是疑惑,“我吗?”
“是啊,若是北狄没有你这个变数,现在的北狄早已在东夷的手中,而那时候的东夷首领若是得到了北狄这个助力,陈泽自然是不能奈他如何。”
“而东夷、西戎本就听命于太后,一个南蛮不足为惧,也难怪这么些年她从未暴露野心,因为天下皆在她手中。”
若是对方能好好治理也就罢了,可惜这天下却是千疮百孔。
沈玉竹看着拓跋苍木对他笑了笑,朝他伸出手,示意他坐到身边。
“不过北狄横空杀出了个你,东夷的接连暗杀失败惹了众怒,陈泽收服民心得以即位,又因为你体内的蛊虫,我们去到了南蛮解蛊,从而解开了南蛮多年来的困境。”
“让一直避世的南蛮也成了一个变数,因为南蛮与西戎的世仇,我们攻破西戎,让太后的势力大伤。”
当真是一环扣一环。
拓跋苍木握住沈玉竹递来的手,挑眉看向对方,“那这么说来,我岂不是很重要,殿下可得好好待我。”
沈玉竹在他说着说着就凑过来的举动中闭上眼,低语倾泻于唇齿间。
“我人都是你的了,你还要我怎么好好待你?”
拓跋苍木舔咬着他的唇,声音含糊,“还不够,殿下还要待我再好一些。”
沈玉竹轻笑了一声,用手推开他的肩。
“等等,我们不是在说正事吗?此地的情形我有预感并不少见,那二当家也说,中原皆是如此。难道我们这一路就这么让林青风劫官过去?”
拓跋苍木被强行打断了动作,眼神很是不满,不情不愿地道。
“我们的身份是不好做些什么,但不是还有四皇子和青姚他们么?让人写封信给青姚就成了。”
说完,拓跋苍木低头就又想要继续。
但这次,他的额头却又被沈玉竹用手指抵住,“殿下”拓跋苍木哑声轻唤,催促对方。
沈玉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先别急,我且问你,你不是失忆了还未恢复么?怎么说起四皇子和青姚的名字来如此熟捻?”
拓跋苍木身形已然僵硬,沈玉竹却不放过他。
“怎么不说话了?让我猜猜,其实你早就恢复了记忆是不是?只是想要一直哄我纵着你,这才一直没说。”
拓跋苍木眼神飘忽,怎么这都被殿下看出来了?
“殿下误会了,我并未恢复”
“我不喜欢旁人骗我。”
沈玉竹冷下脸色,拓跋苍木竟然还想要蒙混过关,不给这人立立规矩是不行了。
谁知道以后这人还会骗他些什么。
见沈玉竹生了气,拓跋苍木这才慌了,他赶紧上前搂着沈玉竹的腰身解释。
“我的确是在之前恢复了一些记忆,但并未恢复完全,总是断断续续的想起部分往事,所以这才没有告知殿下。”
拓跋苍木说完,见沈玉竹抿着唇不说话,又连忙道,“我错了,你别生气。”
“什么时候开始恢复记忆的?”
沈玉竹瞥他一眼,哼了一声。
拓跋苍木知道这是殿下的态度松动了,赶紧老实交代,“就是在林中偶然遇见殿下那次”
沈玉竹回想起那次,当即耳根泛红,一把推开他,好啊,原来是那么早就开始恢复了!
他果然还是错看了拓跋苍木的厚脸皮,一大把年纪了还装着以往的少年模样,也不嫌害臊。
沈玉竹看着拓跋苍木那张恼人的脸,他咬牙切齿道,“我说你怎么那日能忍住呢,原来是性子变了。”
“殿下原来是更喜欢那种性子吗?”
拓跋苍木若有所思,“殿下真是不公平,从前不愿意的事,我学着以往的性子哄一哄殿下就愿意了。”
沈玉竹眼前一黑,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开始指责起他了,分明这都是同一个人啊!
“等等你先别胡搅蛮缠,我还在生气。”
沈玉竹不想被他的话语带偏,连忙打断拓跋苍木。
可拓跋苍木显然不听,若是现在还不胡搅蛮缠,可不是等着殿下继续生气么?
“我不仅生气,还很伤心。”拓跋苍木眼神落寞地望着他,声音很是哀怨。
“若是殿下待我也和待他一般宽容,我又怎么会装作还未恢复记忆,来换取殿下的一点怜惜。”
沈玉竹被气笑了,这怎么还怪起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