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走进来敲了敲床:“你可以出来了。”
陈时越腿整个是抽筋的,全身冷汗如瀑,一点一点挪动着从床底爬了出来,傅云伸手拉了他一把。
陈时越哆哆嗦嗦的坐在床沿上,一把握住傅云的膝盖,动情的喊了声:“哥!”
傅云:“……”
“你就是我亲哥,我从来没觉得谁的声音那么动听过,就像刚才那样!”
傅云:“……好好说话。”
“她为什么找我啊,我又不是害她的凶手。”陈时越喘过了一口气,抹了一把刚刚活生生吓出来的泪水,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傅云给他递了包纸巾:“鬼找你还需要理由?”
“不是……可是鬼现身伤人不需要一些条件吗,比如人触犯了什么禁忌之类的?”陈时越拿过纸巾。
傅云低头看着地上的水渍,开口道:“你是不是以为,你在玩无限流闯关游戏?”
陈时越:“……啊?”
“现实生活中的鬼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跟游戏里玩家触发死亡条件才现身的鬼是完全两个概念,她想来,就来了。”傅云俯身一揩地上方才吴妈身上滴下来的水:“现在想走,也就走了。”
陈时越心有余悸,他险些就折在这儿了,指不定下一个禾小江就是他。
“傅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是要查清楚这个村子里之前发生过什么吗?”陈时越不由自主往他那边靠近了点:“不然就是最忠诚的唯物主义者,也架不住村里天天死人啊。”
傅云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这声哥,拍了拍陈时越的肩膀:“哥就喜欢你这种有探索精神和开拓精神的年轻人,你去查,哥支持你!”
陈时越点头如捣蒜:“怎么查!哥你说!”
傅云思忖了片刻:“现在可以确定已经出现了的有两个鬼,一个老太太吴妈,一个老先生,死状都是溺死的,跟井有关,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出现别的怨魂。”
陈时越小心翼翼道:“会的吧,四叔说老太爷这一辈,人才凋零,几个儿女兄弟都在年轻的时候死完了,正常人家谁没事死那么多人。”
傅云点点头:“说的有道理。”
“而且,根本没法查啊,那吴妈和那个老先生,都死了起码八十多年了,现在村里的人,年纪最大的在那个时候也才刚出生,谁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陈时越又苦恼起来。
傅云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盯着他,陈时越此时已经完全从惊吓状态中脱离出来了,一条一条的跟傅云分析。
“嗯,继续。”傅云道。
陈时越一摊手:“没啦,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些。”
傅云的目光越过窗檐,投向外面:“我没来之前,你和吴妈在这个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陈时越:“?”
“……我怎么觉得你这表述有歧义?”
傅云侧眼看过去:“嗯?什么歧义?”
陈时越疑神疑鬼:“希望是我多想了,傅哥你正经一点。”
傅云不易察觉的笑了笑。
“我回头,她在我身后要抓我,我就藏到床底下了,哎哟,结果她倒立过来,继续逮我,然后你就来了。”陈时越说完,顿了顿道:“你研究过鬼怪心理学吗,如果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就好了。”
傅云起身:“不用那么麻烦,把她找出来直接问就好了。”
陈时越:“?”
他今天的疑问有点多,但又不知道从哪个方面开始问,毕竟从正常人的角度来看,傅云的每句话,听上去都是离谱的。
“你知道芭蕉树别称是什么吗?”
“这个我知道,家里老人说过,芭蕉树属阴,又称鬼树。”
傅云赞许的点点头,接话道:“对,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传言如果将红色丝线绑在树上,再滴上成年男子的鲜血,一路扯着红线带到房间里,晚上就会有不好的东西出现。”
陈时越直觉不妙:“什么意思?”
傅云眯起眼睛,把恐怖至极的话说的云淡风轻:“我要见吴妈,借你血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