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板既然家里有喜事,还是不要踏足灵堂的好,容易冲撞不干净的东西,有什么事我们等丧事结束了说。”傅云带着他走出院门,又补充的问道:“汪老板,不急于这几天吧?”
汪老板一愣,连忙笑道:“不急不急,那地就放在那儿,一时半会儿又跑不了,不急哈哈哈,当然不急。”
“不急就好。”傅云微笑道。
“我们生意人讲究一个平衡,家庭和赚钱也要平衡,跟地皮相比,还是令妹的喜事要紧,汪老板说是不是?”傅云冲他挥挥手,下了逐客令:“等我给陈四叔帮完忙,一定第一时间联系汪老板,烟我就不收了,最近村里不太平,汪老板多注意。”
汪俊看着他心平气和的面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开了口:“傅先生,您真的要帮四叔把村里的事平下来吗?”
傅云不动声色:“嗯,怎么了?”
汪俊的脸色有一瞬间变得很奇怪,好像在害怕什么似的,他朝灵堂里面望了一眼,然后示意傅云站出来些,不要站在灵堂门口说。
傅云从善如流的跟着他走远了点,嘴上却还是故作疑惑:“汪老板?”
“傅先生不是我要坏你生意,实在是陈四叔请你要做的事情很棘手,稍有不慎就有血光之灾,我听家里的老人说,五十多年前,当时的族长也请了高人来平息村中鬼魂的怨气,但不仅没能成功,反而激怒了它们,一时间在村中大开杀戒,一夜之间村里过半的人都暴毙而亡,警察来了都查不出死因,法医的尸检报告上写的也是,因为过度惊吓而导致的猝死,可什么东西能把十几号人全给活生生吓死呢……”汪俊搓了把手。
“昨天早上又开始死人了,您也看到了,傅先生……您就不害怕吗?”汪俊低声道。
傅云反问:“这么害怕,为什么还回村来结婚?”
“我原本都不愿意我妹妹从村里出嫁的,但是拗不过老人的意愿,就想让傅先生在她结婚的时候保护一下她,起码不至于被那些脏东西沾上了晦气。”
傅云听完便从怀中掏了张橙黄色的符纸,上书几个龙飞凤舞的红色画符:“诺。”
“结婚的时候,把这个贴到新娘的车上,就不会有事了。”傅云道:“既然知道这里不安全,结了婚就赶紧搬离,跟家里老人说别总想着什么落叶归根,长命百岁最重要,昂?”
汪俊大喜:“谢谢傅先生!”
送完了汪俊,傅云回到院子里,就见陈时越大眼瞪着他:“你怎么跟谁都有点生意往来?”
傅云坐下来自己从怀里掏出烟,点上一根叼在嘴里含糊不清的道:“生活所迫嘛,谁跟钱过不去。”
“神棍也缺钱?”
傅云斜瞅他一眼:“缺。”
陈时越看了一眼他身上考究合身的夹克,腕上质地光滑的黑表,着实没看出来哪里缺。
他翻了个白眼,对傅云扔下一句:“我困了,先回房眯一会,到时间了喊我起来啊。”
傅云挑起眉毛:“我发现你现在是一点都不怕鬼了,心这么大,你就不怕十二点的时候还没醒,我把吴妈引到你床上去?”
“哈哈。”陈时越冷笑一声举起手机摇了摇:“十一点五十分整的闹钟,它会自动喊我起床的,午安了您呐。”
傅云无奈:“午安。”
半夜十一点五十分整,闹钟果然准时准点的响起来了,陈时越登时一点困意没有,一骨碌爬起来就要下床,被身后一双手稳稳的按回了床上。
“安静。”傅云沉声道。
陈时越安静了片刻,然后他清晰的听见门外传来沙沙的响动声,和白天听到的十分相似,陈时越面露警惕,咬了咬牙,十分大无畏的挡在了傅云面前,虎视眈眈的看着门口。
傅云手上的烟还没有熄,看他这举动,不由的有些啼笑皆非。
“滴答……滴答……”门外水滴声响,伴随着脚步拖在地面时的声音,令人牙酸。
等到外面的人终于顺着红线走到了门外,陈时越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咚,咚,咚……”
“咚……”
人敲三,鬼敲四,不多不少,刚好四下。
傅云静静的看着门口,开口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