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单纯是因为感情的话,那阮凝梦的报复范围仅限于陈绍钧他们那一房的人就好了啊,村子里当年根本就不会死那么多人。”
“你说的也没错,但是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傅云道。
陈时越下意识屏住呼吸:“什么?”
“鬼也是会撒谎的。”
陈时越心里咯噔一下,面色一变,心道是啊,他们现在所有的信息来源,一个是变成水鬼的吴妈,一个是年事已高记事不太清楚的四太爷爷。
四太爷爷姑且当作他智力退化,没有编造谎言的思维能力,那吴妈呢?
谁能保证人变成鬼以后,就每一句话都所言非虚了?
陈时越心事重重。
傅云依旧悠哉悠哉的吃完了整盘小龙虾,还不忘在大众点评上给店家的两人份招牌麻辣小龙虾打了个五星好评。
“走吧,先不想了,回去睡觉。”
陈时越心不在焉,没吃下去多少东西,回到宾馆时,他跟在傅云身后上楼,下了电梯没走两步,就猛的一撞,怼上傅云的后背。
“怎么不走了?”
“嘘。”傅云食指按在薄唇上,神情一瞬间变得极其冰冷,锋利眉目低垂,整个人从松弛休闲的状态登时紧绷起来。
“怎么了?”陈时越放低声音。
他看着傅云没说话,在走廊的周围打量了一圈,最终目光落到走廊尽头的公共厕所里。
他冲陈时越打了个“站在这里别动”的手势,然后自己大步走到厕所门口,从门里捞出一个拖把出来,一把塞到陈时越手里。
陈时越:“?”
他的视线在开的标间房门口和手上的拖把之间反复流连了半晌,然后忽然明白了什么,全身寒毛倒竖,下一秒傅云抬手刷开了房门——
开门的一刹那,陈时越拎着拖把插进门缝,以一个流行大摆锤姿势横扫出去,屋里的人痛嚎一声,惨叫声起:“老大,他们偷袭!!”
傅云抬肘抵住门口,笑道:“哎哎哎,别急着关门啊,不是埋伏在房间里专门等我们回来吗?”
陈时越挥舞着拖把,一脚一个大杀四方,宾馆的门咯吱咯吱危险的响了两声,被他硬生生挤了进去。
屋内杂七杂八的站了五六个男人,中间围着被绑在椅子上的青年,嘴里堵着东西,此时正拼命蹬踢凳子腿挣扎,赫然就是陈朗。
陈朗用尽力气,吐掉嘴里的布条,冲陈时越喊了一声:“哥!”
“安分点!”他旁边的大汉刚喝斥一声,下一秒拳风扑面而来,陈时越屈膝一顶,薅着他的头发猛然撞上墙壁,身上同时挨了几拳。
陈时越一手攥着眼前的一个人往死里打,一手拎着陈朗的后脖颈,连人带凳子一把扔出去,直把陈朗砸了个眼冒金星,一头栽倒在傅云脚底下。
傅云:“……”
他还没来得及俯身给陈朗把绳索解开,几个大汉扔下陈时越,直扑傅云。
傅云没办法,只好一脚把陈朗踹回自己身后去,然后不慌不忙闪身避过对方迎面一拳,右手握着手机,横手一劈,又狠又稳正中那人脖颈。
“呃……”
脖颈是人身最为脆弱的地方之一,男人几乎是瞬间就捂着喉咙,疼的喘不过气来,然后被傅云轻轻松松反折了双臂按在地上。
“诸位,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傅云从兜里掏出小刀,按在男人颈侧,平和道。
“哎哎哎!不许动刀!老大他有刀怎么办!”其中一小弟着急忙慌道。
“他有刀咱们也有!弄他!”为首男人怒道。
傅云眉心微微一蹙:“你是汪老板的大舅子。”
为首的男人,正是白天在街上和他们发生冲突的婚车队,其中新娘她哥哥,也就是被傅云一棍砸中后脑勺的那位。
“你这是,找了几个小兄弟,讨说法来了?”傅云恍然大悟。
“你他妈闭嘴!”男人卯足了力气大骂,从小弟手里扯过陈时越,指着傅云恶狠狠的放话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下一秒陈时越抱着他的头,用自己的脑壳狠命一撞!
“咚——”的一声
石破天惊,连傅云都看傻在了原地。
大舅子好像被一记重锤砸爆了脑袋,原地摇晃了几下,“咕咚”一声,翻了个白眼直挺挺的倒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