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活爹啊。”傅云苍凉的感叹道。
“刚才那是……你们家的小朋友?”陈时越从后面把外套递给他。
“嗯,我弟弟。”傅云没说太细:“回去睡吧,汪俊不会再有动作了。”
陈时越警惕道:“你怎么知道?”
傅云明显困了,神情疲倦的拍拍他:“按照我对这类人的了解。”
话是这么说,陈时越还是不放心,在床上躺了半宿,虽然已经困得不行了,但心神始终不宁,强撑着等了半夜过去,周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陈时越终于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多了,自然醒的一觉,中途也没人喊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神清气爽。
陈时越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怔,立马翻身下床。
“傅云!”
“昂,在呢,来吃早饭。”傅云懒洋洋的回答道。
饭桌上已经摆了茶叶蛋和油条,陈时越坐下来开始剥鸡蛋:“你早上起那么早出去买早餐了?”
傅云咬了一口鸡蛋:“嗯,顺便理清楚了一些事。”
陈时越握着鸡蛋准备洗耳恭听。
“不急,先吃饭。”傅云慢条斯理的搅了搅豆浆里的白砂糖:“吃完我想着,找四叔问一下路,然后去陈家真正的老坟看看。”
真正的老坟。
陈家埋男丁的地方。
“哎,小江墓地的事,那家人进展的怎么样了?”
陈时越打开手机看了几条新消息:“验尸结果说是自杀,现场没有搏斗痕迹,她就是自己淹死的。”
“三婶和三叔没什么异议,说实话他们这个态度让我有点震惊,唯一的独生女,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么轻松就接受了?”
傅云握着勺子,沉吟片刻没有说话。
“今天让四叔他们好好休息,咱俩自己去找地方。”傅云起身收拾碗。
“等等,屋子里还有一个呢,你先把王姐处理了,鬼上身活人太久,会不会有负面影响?”
傅云一拍脑门:“昨天太忙,都把她给忘了。”
他嘴里叨叨了几声“失误”,然后放下碗往里跑:“你洗碗昂。”
陈时越:“……”
王姐还是维持着昨天那个被绑在椅子上的姿势,嘴边一缕残留的白沫,显然是昨晚挣扎累了,此时头一歪靠在墙壁上睡着了。
傅云从兜里摸出眼镜戴上,再一睁眼,就见眼前一团浓郁的黑雾,环绕在王姐身上。
厉鬼,大凶。
傅云心想。
陈时越洗干净了碗筷,把鸡蛋皮扫干净后洗了手准备进去帮忙。
门口一阵敲门声。
“时越,时越在家吗?”
三叔和三婶的声音,陈时越擦干了手快步走出去开门,老两口白衣白裤,一脸倦容,相互扶持着站在门口。
“时越,你妹妹明天出殡,她小时候和你玩的好,你去送送她,行吗?”
阴阳眼镜对于活人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肉体凡胎戴久了,视力下降眼睛酸痛是最轻的症状。
傅云抬手揉了揉眉心,忽然想起他从前也是可以不戴眼镜就能见鬼的。
太阳穴依旧在突突跳。
傅云刚想将眼镜摘下来,忽然听到门口一阵脚步声,阴阳眼镜下的黑雾随着脚步声由远及近,一点一点酝酿,化成黑压压的一片,环绕在院外人的浑身上下。
他险些以为自己看花了,不由眯起眼睛,顺着黑雾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陈时越带着三叔和三婶一起走了进来。
傅云深吸一口气,觉得事情可能有点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