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越身量很高,身形却薄,但这并不妨碍他把无头男尸碾压着打。
傅云低头笑了笑,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时神情温柔而欣慰,仿佛蕴含了一汪温泉,汩汩而涌。
陈时越干脆利落回身扣球,然后抬肘调转运球如飞,下一个瞬间人头篮球狠狠砸在篮筐中央。
“十比二。”傅云平和道:“这位同学,你输了。”
陈时越从戒备状态慢慢放松下来,人头篮球骨碌骨碌滚到他脚边,他俯身捡球,在指尖顶着飞速的旋转了一圈。
然后抬手毫不收力,凌空掷给班长,无头男尸被他砸到腹部,退后一个踉跄。
“你好像打的也不怎么样。”
陈时越心平气和的道,话中还带着剧烈运动后的喘息,碎发湿漉漉的挡在额前,但是神色冷淡而松散,完全不见方才的惧色。
“你们班篮球赛输了,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单乐心。”他一反常态的嘲讽笑了一声:“毕竟班长也这么菜,输掉不是很正常吗?”
“怎么样,被人压着欺负的滋味,好受吗?”
无头男尸好像受了莫大的刺激,仰首发出一声尖锐的鬼啸,身畔一团浓郁黑气直冲云霄,冲着陈时越就扑杀过来。
然而就在他即将袭卷到陈时越身前的那一刹那,身体霎时间被一柄长刀贯穿。
无头班长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黑气散发的更浓郁了。
傅云一步一步的走进场中,伸手收回刀柄,漫不经心的教育道:“落子无悔,愿赌服输,输了没什么好丢人的,但是没完没了的发泄怨气,就不对了。”
“你们阳间的纠纷我不参与,但是你死了以后害人,还当着我面挑战我的人,是不是就有点过分了啊?”
无头男尸抱着他的头颅,梗着脖子不松气,头颅上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死死瞪着他们俩。
半晌终于在被贯穿的痛苦中轰然一声,化作一团黑雾消失了。
陈时越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半晌没说话。
“怎么了,累着了?”傅云转身过来,略带赞许的看着他:“干的不错。”
陈时越摇摇头,这才表现出一丝疲惫的神情:“没有,就是好像还没有完全从幻境中缓过来。”
单乐心被打的地方映射在他身上,还隐隐作痛,陈时越揉了揉肩膀,疲惫道:“走吧,我撑不住了。”
“等等。”傅云忽然道:“你看篮筐那里。”
陈时越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刚刚还稳稳架在篮板上的篮球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跌落在地上了,地上趴着个死人。
篮球框砸下来的位置,正好嵌在死人头颅的部位,边缘刚硬,居然生生将他的头颅砍断了。
那人身穿校服,长手长脚,个高体壮,剃着高中男生特有的短茬头发,正是班长本人。
……
翌日清晨。
“杀人偿命!”
“你们学校必须给个解释!!我苦命的儿啊——”
“我儿子从小品学兼优!!从小到大他都是班长,助人为乐团结同学!!他这是做了什么孽!!”
“死者家属情绪先冷静一下,警方已经控制现场,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我和孩子他妈就这一个,现在孩子没了,我们也活不成了……”
人群嘈杂,吵闹之声沸反盈天,大批市民群众围堵在市一中校门口,媒体记者长枪短炮对准最前面几个校领导。
路边红□□亮起,数量警车呼啸而至,120和抬着裹尸袋的法医从人群中挤过去。
“都让一让,让一让,不要妨碍公务,一切消息请听警方通报!”
“感谢大家配合!都让一让!”
傅云拿着遥控器关掉电视,慢悠悠的在桌上倒了盏茶水。
手边座机一阵怒响,傅云懒洋洋的接起电话。
“大哥!你看新闻了吗!我们班班长昨天晚上出意外死了!现在全校停课配合调查,妈妈担心跟灵异有关,觉得家里还是不安全。”
刘小宝在电话那头急匆匆的说道,能听出来这小兔崽子害怕的直打哆嗦。
傅云挑眉。
“我能到你那儿去住段时间吗哥!”刘小宝哀求:“求你了哥……”
“不能,你去你姥那儿住吧,她手下那么多高手,我最近没时间。”傅云简单粗暴的拒绝道。
“咱姥忙着撕大姑奶呢!哪有时间管我!”
傅云眉心一紧,略微有点错愣:“啊?”
“你不知道啊?那天你送我从学校出来,不是刚好碰上我爸,咱妈,还有莫名其妙跟着的几个男的吗,他们还拦你车来着,差点被陈哥撞了。”
傅云不动声色:“嗯。”
“那几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