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过,说他脑子不好。”
陈时越眼睛一闪:“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考的低,不就是脑子不好吗?”
陈时越不赞成的摇摇头。
“你觉得他为什么死?光是这几点,就是他自杀的原因吗?”
“家里也有原因吧。”蓝璇扯出一个幅度不大的笑容:“他刚转过来,连着考了四次倒一,他妈妈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的时候,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一耳光扇在他脸上,他也没什么反应。”
陈时越呼吸微微急促,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继续问道:“你呢?你也觉得他蠢,他就该死吗?”
蓝璇否认的很果断:“我没有。”
“为什么?因为你们的同桌情谊?”
“不是,因为有个成语叫兔死狐悲。”
陈时越想了想,这个形容,在这个场景下居然有种荒谬的合适感。
“我走了,别在教学楼里呆太久,这两天晚上经常有怪事。”蓝璇转身出门。
“我觉得他还没完全走。”
这话让陈时越心神一动,刚要追出去叫住她,走廊里早就没有蓝璇的身影了。
……
“活爹!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下次再因为私事妨碍公务,你就完蛋了傅云!”杨征站在校门口怒吼。
“哎呀,小点声,你穿着警服呢注意一点。”傅云从出租车上下来,安抚住炸毛的警察同志。
“陈时越人呢?”
“哦,他还在教室里吧,我没见他出来。”
“喊他出来吃饭,吃完饭收拾一下,今晚进教学楼守通宵。”傅云顿了顿:“吃饭的时候你再把监控录像和花名册对一遍,确保每一个跳楼的学生和名单都对的上号,除了单乐心以外,没有遗漏的学生。”
“好。”杨征顺口应声。
“哎不对,什么时候轮到你给我下达任务了,你是我局长吗……”
半个小时之后,陈时越,傅云,杨征三人坐在学校门口的肯德基里。
杨征一边啃汉堡一边翻理科一班花名册。
“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生物……哎,时越小哥,他们老师都怎么样?会不会太严格,然后给学生有太大的心理压力之类的?”
陈时越温文尔雅的摇摇头:“不知道,因为课表调整,他们上了一下午的数学课,都是冯老师上的。”
杨征斜瞅了傅云一眼:“冯老师上的啊~”
傅云淡定的把薯条拿过来:“冯老师怎么你了?”
“哈哈,没怎么,没怎么。”杨征两口把汉堡吞下去:“哎?傅云,那不是你弟弟?”
傅云手里薯条一掉,猛拍桌案:“刘小宝!”
刘小宝吓得直挺挺一哆嗦:“哥?”
傅云起身大步流星走过去,拎起刘小宝校服领子一气呵成:“这么晚还不回家?”
“冤枉,冤枉,爸妈不在,我没地方吃饭才过来的。”
傅云没放开他的领子,狐疑道:“真的?”
“千真万确,不信你打电话给妈妈嘛!”刘小宝叉腰挺胸,非常自信,因为他知道傅云每次给他妈打电话如同上刑,这电话十有八九是打不过去的。
傅云果然松手:“行吧,吃完饭早点回去,不对,以后没事别总吃垃圾食品!下不为例。”
刘小宝委屈:“哥你现在不也在肯德基吗……”
“我是成年人,我不长身体,好吗?”
“小宝,这里!”身后有同学喊他:“哎?你哥哥也在啊。”
傅云和刘小宝同时回头。
那是个端着盘子的男生,脖子上挂了个摄像机,背上背着书包,看上去动作有点滑稽。
他忙不迭的放下盘子,从脖子上拎起摄像机,对准他们“咔嚓”一声。
傅云:“?”
刘小宝忙道:“那是我同学,摄影是他的爱好,他看到什么都喜欢拍一下,你不喜欢我让他删了,别介意啊。”
“李烁,你拍我哥干什么?”刘小宝急吼吼的过去抢他摄像机:“删了!”
“不要!刚刚那个光影设计的特别好!简直是艺术的绝妙组合,我不删!”
两个人险些扭打一起,摄像机一滑就要掉在地上,然后被一只手稳稳接住了。
陈时越眼疾手快,正好接过相机,顺手点开刚刚拍的那张照片,不由得一怔。
因为拍的确实好看。
整个照片笼罩在微黄的暖色柔光里,傅云黑色风衣挂在手臂上,姿态随意,眼睫微垂,薄唇隐隐勾着笑意,单手拎着刘小宝,亲昵而故作微愠。
陈时越眨了眨眼睛。
很多年前,陈雪竹也曾经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