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无奈的笑了笑,起身去厨房洗碗:“长寿面煮的很好吃,你今晚来找我,就是来煮个面吗?”
“三十岁了,生日该过的隆重一点吧,你们也没订个酒店庆祝一下?”安文雪跟着他走进厨房,答非所问道。
“我不喜欢过生日。”傅云把碗泡进池子里:“跟生命倒计时似的。”
“怎么可能,你小时候过生日,蛋糕订小了都要闹来着,我和你爸怎么都哄不好……”
她提到傅自明的时候声音一顿,紧接着自知失言的噤了声,然后去看傅云的脸色。
傅云冲着碗筷上的泡沫,面上神情自若,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平淡的说:“是吗,那你也说了是小时候。”
安文雪看着他修长俊逸的背影,微微低头的姿势,挺直的轮廓在厨房烟气中显得有点模糊,让他的侧脸看上去异常柔和。
像极了二十年前,她刚和傅自明初恋时,那人在厨房洗手作羹汤的样子。
过往的记忆被笼罩上一层柔光,尘封的往事重现时,只让人觉得恍若昨日。
“好啦。”傅云将碗筷收拾干净,放回柜子里直起身,转身对他妈妈道:“今晚在我这儿住吗,我去给你收拾房间?”
“不用……阿云。”安文雪神思略有些恍惚:“你等一下。”
“嗯,怎么了?”
“那天的事是妈妈冲动了,你别往心里去。”
傅云愣了一下,然后弯腰笑了:“妈妈这就是你今晚绕了一大圈才要说的话吗?”
他扶着墙壁,忍了一下笑,故作严肃的道:“好的妈妈,我知道了。”
“那跟你妈还记仇吗?”安文雪抱臂站在门口问他。
“那不好说,该记还得记。”
安文雪一根手指头戳在他脑门儿上:“长寿面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傅云笑眯眯低头的任由她戳。
末了安文雪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看见旁边始终安静如鸡的陈时越。
“你也是这里的员工吧,上次在法庭见到你了,有点眼熟。”
陈时越坐在原地,安详的道:“我不是,我是老板娘。”
傅云快步过来一把将他拍回去:“瞎说什么呢,小兔崽子。”
安文雪神奇的在他们俩中间扫了一圈:“阿云,所以上次我在你姥那儿听电话的时候,说怀孕了让你负责的也是他?”
傅云:“……是,不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迟早会是的。”陈时越笃定的道。
安文雪好奇的转头:“是什么?”
“老板娘。”
安文雪匪夷所思的瞪大了眼睛,然后质问的转向傅云:“你怎么回事?”
“求求你了,闭嘴吧。”傅云一巴掌掴在他背上:“老板娘首先她得是个女的。”
“阿云,时代已经很开放了,但是无论男女都得对人家好,不喜欢人家就不能耽误人家结婚生子,听见没?”
“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傅云哭笑不得。
陈时越单手从后面揽住他,朝安文雪笑的酒窝微微漾起:“不耽误的阿姨,我心甘情愿。”
“没大没小。”
陈时越那掌心在他肩膀上扣的死紧,傅云挣了一下没挣开,又不想在妈妈面前跟他互殴,只好皮笑肉不笑的任由他揽着。
安文雪挑了一下眉,那神情几乎和傅云无语时一模一样。
“看你这个能维持多久吧,我记得你大学换对象的速度比我换衣服还快。”安文雪一边上车,一边轻描淡写的说,看上去完全没把陈时越宣示主权的行为放在心上。
“什么鬼,我大学就一个。”傅云有气无力的辩解了一句。
安文雪在车窗里朝后挥了挥手,出租车很快消失在巷口,傅云站在原地目送着出租车离开,半晌轻轻叹了口气。
陈时越从后边将他腰一搂,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你刚才说谁没大没小?”
“说你,还能说谁。”傅云掂了一下肩膀:“我还耽误你?我耽误你什么了,耽误你没早点去作战组发光发热?爪子松开!”
“我不!”陈时越将他禁锢的更紧,说话时侧头在他耳畔吐息,弄得傅云一缩脖子,回肘撞在他肋骨上:“嗷!疼!”
“喝假酒了你,松开。”
“你刚才怎么又提冯元驹,你是不是对他还余情未了?”
“神经病,我哪里提他了?”
“你就是提了!”
……
“不过说到冯元驹,你可能还得帮我个忙。”傅云一边和他并肩走回屋子,一边道。
“你说。”
“帮我去打探一下,410号国道的最迟封锁时间,我记得这个活儿是交到作战组手上的,但是具体交给哪个组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