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
与此同时,安家老宅。
柳泓形色匆匆的合上手机,她满身的香氛气息,上楼的时候带起满堂花香,惹的楼下站岗的两个小哥打了个喷嚏,不住看她。
“干妈!干妈您怎么样?”柳泓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卧室门前,疯狂拧动着门把手拍门:“干妈!!干妈开门呐!”
卧室里毫无声响。
楼下冲上来几个手下:“泓姐!需要帮忙吗?”
“破门!”柳泓急促的吩咐道。
片刻之后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拎着家伙上来,猛然破开了门板。
只见门内安颜欣单手捂胸,抽搐着跪坐在地上,眼角间皱纹极其痛苦的挤压着,瞳孔涣散,落在虚空之中,她的一只手攥着胸前的领子上,眼见着手下冲进来,就好像骤然松了一口气。
然后胸口狠狠一抽,仰翻在地上。
“干妈!!!干妈你醒醒!”
“安总!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叫救护车!”
一行人连滚带爬的将安颜欣送到医院,据说是突发心疾,老年人的心脏病是极其恐怖的,只消再送来的晚一点,安颜欣就得没救。
柳泓自始至终陪在她干妈身侧。
直到安颜欣醒过来时看到她,无比虚弱的动了动嘴唇:“阿泓……”
柳泓连忙起身小声回道:“干妈,您好些了吗?”
安颜欣瞪着天花板,不知道过了多久,才从眼角渗出一行浑浊的老泪来,柳泓一怔,伸出手却怎么都擦拭不干净,老人此刻已经称得上是泪如雨下了。
“阿泓,我的弟弟和妹妹,都没有了……”
“我没有哥哥,也没有弟弟妹妹了……”
柳泓握紧她的手,揪心的颤声道:“干妈,我们还能报仇的,一切都会好的,您自己的身体也重要啊。”
安颜欣仿佛听不到她说话一般,她平躺在床上,嘴里喃喃着模糊不清的字眼。
“报仇,报仇……”
她猛然攥紧了柳泓的手,强撑着支起身子,眼睛里还带着浑浊的泪水,目光却狠意十足,柳泓险些被她眼中神色骇到。
只听病床上的老太太一字一句道:“阿泓,你和文雪她老公,处的怎么样了?”
柳泓浑身一颤,愣愣的注视着她干妈,空气一片死寂。
“走一个,一对三。”
“我出二!”
“不要。”
“不是,等等!我重新来刚刚手滑!”
“哎——赖皮!”
病房里一片欢乐的气氛,蓝璇白喆宁柯三人,算上陈时越,几个人围在病床上打牌,身后房门打开,傅云接完电话进门就看到这么一副场景。
“陈时越同志。”傅云站在门口抱臂道:“我看你是真不用休息了。”
陈时越愉快的摊开手,朝他展示了一下自己流畅漂亮的肱二头肌线条:“当然,我现在精神抖擞的能去作战组操场跑一圈。”
“你给我打住。”
蓝璇看看陈时越,又看看她傅老板,意味深长的眨了眨眼:“哦~~”
陈时越笑着问她:“你‘哦’什么?”
蓝璇单手握拳,举到陈时越面前,神色坚定的对他说了一句:“小陈哥,皇天不负有心人,你可以的!加油!”
陈时越:“……好。”
“我让成纱在赌注上再给你加押三百!”
陈时越掏出手机正义凛然:“押一千,我转你。”
然后他们俩一人后脑勺挨了傅云一巴掌,齐刷刷向前一倾:“嗷!”
“工资多的没地花儿是吗?给我躺回去休息!”傅云怒道:“还有你们几个,今天的探视时间结束了,可以先行告退了,要我送你们出去吗?”
“不用不用……”
“老板我们自己走!”
人行街道熙熙攘攘,道旁积雪初融化作春水,空气里弥漫着的凛冽寒意逐渐褪去,冬天要过去了。
又过了两个星期,陈时越出院了。
他原本是打算直接跟傅云走,再无所不用其极的在灵异事务所呆上几天,傅云眼下对他的态度就是面上斥责,行为上百依百顺。
不对,何止是百依百顺,简直是宠溺了,在医院的这些天,要亲给亲,要抱给抱,只要他不杀人放火,傅云都能闭着眼睛依他。
然而就当陈时越被幸福冲昏头脑,以为办完出院手续他就能回410继续他养伤时光的时候——
他在医院大门口撞见了他亲爱的领导。
冯元驹单手勾着他的豪车钥匙,一身休闲装靠在车门上,见他出来就潇洒起身:“病好了?”
陈时越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险些没反应过来,目光呆滞几秒:“……你怎么在这里?